罢了,喜不喜欢还要他自己决定,顾妆妆吐了口浊气,定了主意。
她拍了拍手,起身,回头,迎面撞见宋延年若有所思的眼睛。
他几乎贴到顾妆妆身上,一张脸呵出温热的气,不偏不倚吐到那皙白的脖颈,顾妆妆无意识的退了两步,绊到池边,顿时失了重心,直直的往后仰去。
宋延年长臂一揽,指肚压在她后腰,勾了回来。
“怕我?”
他淡淡的笑了笑,腾空的手替她将碎发抿到耳后,顾妆妆忙挣开,心虚的摇头。
“夫君出现的太过诡异,吓死我了。”
她拍打着胸口,眼神四下游移,独独不看宋延年。
“晚膳备了什么?”宋延年牵起她的手,大步往房内走,顾妆妆被他拽的一倾,撞上他的胳膊后,连忙将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小臂。
“夫君不是要去樊楼谈事?不去了吗?”顾妆妆勉强跟上他,进屋,宋延年一眼望见桌上的真丝香云纱。
“沈姑娘又来了?”他问,先行坐在凳上,又握着顾妆妆的手,拽进怀里,落在膝上。
他的手指挑起香云纱,扫了眼,扭头啄了啄她的额。
顾妆妆仰起头,一面想着婆母的话,一面想着昨夜开罪了他,遂眯起眼睛纯纯的笑,“沈姑娘好生大气,还未上市的真丝香云纱,她早早送了几匹过来。
孟夏之时用来做衣裳,薄而不透,又软又滑。”
说罢,将纱凑到宋延年颈边,小心翼翼的蹭了蹭,问,“舒服吗?”
她的手柔软细嫩,小指擦着宋延年的颈项微微划过,眉眼滴溜溜的一转,悄悄窥探宋延年的反应。
宋延年心里哼了声,小狐狸。
每每犯错,她总会百般讨好,低眉顺眼献殷勤,从不扭捏碍口,钉嘴铁舌。
他爱极了她这个性子。
顾妆妆见他不动声色,又扯着香云纱乖巧的凑到他身前,两手拢住,裹在宋延年的肩上,红着脸颊问,“夫君,你别生我气了。昨夜我错了,不该与你咳咳的时候,喊别人的名字。”
她的手松了纱,移到宋延年的脸上,掌心温热,宋延年挑起桃花眼,眸色如墨,“咳咳是何意思?”
他明知故问,顾妆妆双目含雾,垂睫嘟了嘟唇。
宋延年的手指握住她的细腕,侧脸亲在手背,另一只手压在她的后腰,用力,顾妆妆前倾,胸口一凉,狠狠咬住了唇。
衣裳单薄,交领处传来淡淡的呼吸,越来越密,越来越热。
她后仰着头,抱着宋延年的脑袋,手指插入他浓密的发间,猛地一攥。
宋延年哼了声,却笑,“是这样咳咳还是这样咳咳”他的中指滑下,感受到她后脊的汗,嘴角勾起,吻上皙白的颈。
“夫人,舒服吗?”薄唇轻启,他抬起眼皮,抿了抿唇。
顾妆妆浑身一颤,发出的声音似娓娓吟哦。
她红着脸,抓着他鬓边的发用力挣开些距离,气息不稳,却依旧急促促的喊着,“夫君,我,我有正经话要说。”
宋延年嗯了声,头依旧抵在前怀,双手掐住她的腰,“夫人,请说。”
顾妆妆咳了几声,眼中水雾更胜,“夫君,若论年纪,你委实不算年轻了”
“我二十有六,身强体健。”宋延年挑起眉尾,意有所指。
顾妆妆的脸一阵火烧,结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他床上体力甚好,每每折腾的她死去活来。
“今日沈姐姐到府上拜访母亲,带了这样好的锦缎,母亲很是喜欢。故而,我想问问夫君,你觉得沈姐姐如何?”
宋延年微微眯起眼睛,手掌撑在额边,玩味的看着她,“哪方面?”
“啊?”顾妆妆睁圆了眼睛,含糊的抠了抠指甲,“就是,很多方面”
宋延年的眸子渐渐沉下,他的拇指擦了擦顾妆妆的唇,仰面压着她的后脑,覆下来,直到两人鼻梁相碰。
“是这方面吗?”他开口,咬住她的耳朵,黏腻的触感让顾妆妆如遭雷击,她软塌塌的虚扶着肩膀,连回应的力气都抽干了。
“若我与旁人这般撕咬,夫人会不会偷着哭。”说完,唇凑前,沿着耳垂滑到腮颊,食指勾起她的下颌,轻呵,“会不会?”
如引/诱一般,他的眼睛如星如墨,逼得她坐立难安。
她才不会偷着哭,她现在就想哭。
指甲抠着宋延年的后颈,用力掐进血肉,她被咬的热意涌动,好似孤舟泛海,无所依附。
“夫君要以大局为重,宋家家大业大,你总不能只我一个妻子。啊夫君,你别动”她有些懊恼,掰着他的头往后一撤。
“你得早日为宋家开花结果,让公婆膝下子孙成群。”
“嗯,知道。”宋延年慵懒的半合着眼,长臂一揽,又将她勾入怀中。
顾妆妆着实松了口气,她仰头,捏着宋延年的脸,又问,“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