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喝多了,身上有味,怕你闻到难受,便想先洗个澡的。”顾云庭解释,趁着她侧身的光景,随意从柜中扯出一条腰带裹缠好。
他从京兆府回来,为了桩二十年的案子翻阅了整日案录,傍晚又与大理寺官员为上峰庆生,喝了几盏酒,没成想后劲儿这般大,此时脚底虚浮,脑筋白茫茫一片。
顾云庭看了眼浴桶,又看了眼邵明姮,犹豫究竟应该先做什么。
“没关系,我都可以,只要顾大人高兴就好。”邵明姮平静开口,随后便去关上门,从内插上门闩。
接着,她径直脱去豆绿色外衣,露出雪白的颈子,她的手扣在腰间,解开带子后,裙子松松垮垮散开。
顾云庭拧眉,怔愣着望向她的脸。
她眼睛依旧很淡,仿佛是例行公事,没有半分旖/旎羞涩。
但顾云庭则不一样了,他饮了酒,又看见这般风景,当即脑中炸开一团烟火,到处都是火星子,滚烫灼热,令他口干舌燥,眼睛发昏。
然后,邵明姮走到自己面前,素白的小手握住他的腰带,用力去抽,她呼吸很急,情绪不稳定,饶是尽力掩饰,也能看出此刻的焦躁。
抽不开,她便气急败坏的拉扯。
隔着薄薄的中衣,那手指像是火苗,碰到哪儿,哪就熟了。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将人往后推开。
“你要做什么?”
邵明姮抬头,反问:“不是大人的意思吗?”
顾云庭往外瞥了眼,便知是传话的传出差错,想解释,又觉得苍白。
对面人的眼里,全然把他当成禽/兽了。
一股窝火沿着胸口霎时冲到头顶,他面上暗了下,问:“出什么事了?”
邵明姮便见哥哥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顾云庭双眸蹙紧,挑起眼尾问:“所以你方才是要陪我一夜,让我救你哥哥?”
“这不是大人要的吗?”
邵明姮咬住唇,白日里等在前厅的苦闷担惊受怕瞬间涌上心头,她忍着没掉泪,只红了眼眶问他。
“可以了吗?”
顾云庭眸光一寒。
邵明姮又上前,急道:“若可以,咱们便得快一些。哥哥明日午时问斩,留给大人周旋的时间不多。”
言外之意,她陪不了整夜,只能陪一小会儿。
顾云庭冷冷看着她,就像要看到她的心底,他不信她对自己一点情谊都没有,但为何她所说所做如此冷情决绝。
两个人的关系,是阴沟里的蛆虫,只能作为交易存在?
难道穿上衣服,她便不认人了?
便不记得在床上与他如何欢好,抵死纠缠?
顾云庭不能忍,有些事,有些话,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同她讲明白。
于是他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头低下去,面额几乎与她相贴。
作者有话说:
修了,多处一千字,要重看哦
第72章
◎你得跟我在一起◎
明亮深邃的眼神, 带着浓烈的压迫感逼进邵明姮眸中,他这双眼生的实在好看,狭长细致, 瞳仁漆黑如墨,眼白清凉如雪。
是双多情的眸子,却因他寡冷的性格而变得凌厉阴郁。
邵明姮忽然伸出手,急急捂在他眼睛上:“你别这么看着我。”
顾云庭手一僵,问:“想起宋三郎了?”
邵明姮没有说话,只是催促:“夜深了,顾大人能否快一些。”
顾云庭握住她覆在自己眼上的手腕,嗓音有点沙哑:“不能。”
“邵小娘子, 我是顾云庭,顾维璟,顾家二郎, 不是那个死了的人。”
邵明姮挣了下, 他索性将人抱在怀里, 右手抚着她的脑袋摁到胸前,剧烈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一下一下就像砸在邵明姮的神经上。
“我之所以为你做很多事, 不是因为想同你睡觉, 霸占你的身体, 而是因为我”
他难以遏制地想起第一次同高宛宁表白的场景,虔诚而又真挚,结果只换来一句你比我小四岁, 日后肯定会后悔。
彼时只觉得不甘, 沮丧, 直至很久之后才明白, 场面话的小四岁,不是真的介意年龄,而是介意他,介意他的身份。
一腔热血空付,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只觉好笑愚蠢。
而今他看着邵明姮,心跳如鼓擂。
曾在心灰意冷后,决定不再对谁吐露真情,便是喜欢也要含蓄隐忍,断不可将主动权交于对方手中,任凭其磋磨左右。
但此时此刻那些话就堵在喉咙中,非要说出来,迫不及待想叫她知晓自己的心意,不愿她误解,更不想因为含糊其辞而错过,他只一个目的。
他有多热,便也要叫她多热!
“邵小娘子,我想与你共度余生。”
唇忽然朝前吻去,触到她的柔软,觉出她想要躲避,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