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注视着她,看着她征愣数秒后撕开包装取出纸巾擦拭手指,看着她小心翼翼把纸巾放进了包里,又看着她再次从包里拿出放进口袋里。
心不知为何,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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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回去北城后,他狂刷了一晚上的题,第二天苏洋叫他去打球他也没去,而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继续刷题。
苏洋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最后那通陆司州接了,“有事?”
他说话的声音很哑,说完还咳嗽了几声,一听就是感冒,苏洋问:“州哥,你怎么回事,前天见你还好好的,今天嗓子怎么这样了?”
怎么回事?
昨天他悄悄看着夏萱进了家门后便赶去了机场,半路上下起雨,交通事故不断,也是赶巧,他坐的出租车出了些故障,不能走了,司机的意思,让他去坐别的车。
也不知道陆司州在和谁赌气,下了车后,就那么在雨里走着,淋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雨,有个好心司机路过,主动降下车窗问他要不要上车。
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最后陆司州上了车,车上司机递给他干净的毛巾要他擦擦,他也没接,只说没事。
司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宽慰道:“小伙子,失恋并不可怕,也没到世界末日,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陆司州眸光落到车窗玻璃外,看着滴落的水珠,眼睑半垂,低声说:“不会再有比她还好的女孩子了。”
“咳咳。”陆司州轻咳两声,问苏洋,“到底什么事?”
“就是问你去不去打球?”苏洋有些担心,“州哥,你还好吧?”
不好,很不好。
陆司州淡声道:“还好。”
苏洋:“那出来吗?”
陆司州:“没空。”
“怎么会没空啊,你现在干嘛呢?”
“写作业。”
“你这次作业写的有些晚了啊。”苏洋想起什么,“对了,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我去你家找你,阿姨说不在。”
“……”陆司州握着笔的手指缩了下,长睫垂下映出半弯浅弧,隐约遮挡住了他眸底的异样,“有些事要忙。”
“挂了。”陆司州先挂了电话。
苏洋本以为他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不出来打球的,后来他发现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陆司州好像真的对打球提不起兴趣了,不管他们怎么叫,他就是不去。
陈哲看懂了什么,推着苏洋说:“州哥不去,咱们去。”
“不是,”苏洋问,“州哥你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见不到想见的人算受刺激吗?
算的话,陆司州就是了。
陈哲把一切看在眼里,晚自习时,他专门和江枫换了位置,和陆司州聊起来,“怎么样,见到了吗?”
“嗯,见了。”陆司州回。
“见了怎么还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陈哲皱眉说,“你们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
“怎么会没做什么呢?为了见她,你可是把颁奖典礼都给推了。”
“就是没做什么。”陆司州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后来有次陆司州喝醉了,说起了去找夏萱的事,陈哲才明白,他说的没做什么,是真的没做什么。
他就跟在夏萱后面,跟了一天。
午饭夏萱跟小姐妹吃的火锅,他坐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啃得汉堡,喝的水。她们嬉戏的时候,他就躲在暗处,像个傻子一样,跟着笑起来。
陈哲夺过陆司州手上的啤酒罐,“欸,你可是陆司州,你争气点不行吗?”
“没了夏萱的陆司州,就是没了线的风筝,”陆司州腥红着眸子说,“只能在天上四处飘荡,没有归路。”
陈哲:“……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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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陆司州对夏萱的喜欢会这么炙热,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喜欢的太浓烈,心都被灼伤了。
……
后来陆司州又去了三次,第四次去的时候,夏萱身边已经有了两个玩的不错的伙伴,听说是同班同学也是住同一个小区。
陆司州以为他只嫉妒站在夏萱身边的男生,后来发现,他也嫉妒站在夏萱身边的女生。
与其说嫉妒,其实羡慕更合适。
他羡慕那些能站在她身边和她谈笑风生的人,心像是坠着什么,沉得要命,脑海中有道声音冒出来,既然来了,就上去跟她打招呼啊。
另一道声音:万一她没认出他怎么办?那不是很尴尬吗?
陆司州脚尖微微动了动,最后也没走出去,他也怕是第二种结果,她不认识他,用陌生的口吻问他,“同学,你是谁?”
……
陆司州这次去盐城也没有白去,还是有些收获的,他听到夏萱同伴问她,将来上大学想学什么?
她没有迟疑地回答:“想当律师。”
陆司州隐隐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