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咬唇,简直想要问他,她怎么戴他的玉佩,落在旁人眼中,一旦被认出来,她到底还要不要活了?
裴初愠看出了她的想法,却是依旧在审视,审视她究竟是怕人认出来,还是根本不愿戴。
她数次想和他撇清关系,让裴初愠不信她。
片刻,裴初愠的语气好像是心平气和:
“我想让你戴。”
仿若是平易近人的商量,但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晦暗,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和前几次见面完全不同,他仿佛变了个人,再淡的语气也是不容置喙,让姜姒妗不得不败下阵来,她妥协地偏过头:
“……我日后藏在香囊中。”
裴初愠在看姜姒妗。
她说日后会将玉佩藏在香囊中,变相地答应他会随身携带。
但裴初愠听见了藏一字,他给她的玉佩见不得人,如同他一样,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得宣之于口的。
她们这段关系只能是被定义成秘而不宣的偷情。
裴初愠不满意这种关系,但他不能再逼她了。
他是想要和她相好,而不是将她逼至绝境。
除非,她和她的那位夫君解除如今的婚约关系,或者是,她那位夫君不存于世。
裴初愠不着痕迹地隐下眼底的凉意,聊不了两句,他又去亲她,和她烧得迷糊时不同,她乖巧不再,对他的排斥几乎是摆在明面上,所谓的对他有意也不能改变她对他的态度。
但裴初愠已经意识到,某些时候不能顺着她。
他扣住她的手臂,在女子忍不住地低声惊呼下,将人拉入怀中,他未曾行过这种事,她是跌入他怀中的,马车还在不疾不徐地行驶,女子惊慌下攥住了他的衣襟,不得不单膝跪在坐垫上稳住身形,裙裾立时被撑起,两条细直白皙的小腿露出来,春光乍现。
不等姜姒妗慌乱地将裙裾掩好,某人双手扶在了她腰肢上,宽松的衣裙再也遮不住曼妙的身姿,曲线凹凸有致,他望向她的视线从来都是直白且露骨的。
今日也是一样。
提花帘挡住了外间的暖阳,在女子落入某人怀中时,车厢内的光线似乎都幽暗下来,无声地给车厢内添上了旖旎,姜姒妗顾不得那些,她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她提心吊胆地看向眼前人,刚欲说话,他一点不愧对他露骨的眼神,蓦然俯身吻上来,吞下她要出口的阻止之言。
他不想听。
姜姒妗气结,但没时间留给她气恼,前些时日还有些生疏的某人早无师自通,吻来得凶猛而浓郁,刹那间掠夺了她的呼吸和心神,舌尖寸寸抵入。
他逼得她向后弯下了腰,后背几乎贴在了案桌上,偏偏她在将要滑落时,有人扣住了她的腿,修长的指骨按在白皙的肌肤上,似落了红痕,茶水被打翻,水浸湿了卷宗的纸页,一幕幕透骨生香。
卫柏在赶车,忽然听见后面车厢内传来的声响,让他忍不住地低下头。
不会吧?
主子应该不会乱来的吧?
卫柏迟疑不定,许久,终于听见他家主子的命令。
“卫柏,”车厢内传来的声音依旧沉稳冷静,“将马车停下。”
卫柏咽了咽口水,不敢想车厢内在发生什么,他似乎短暂地听见了姜姑娘的声音,但很快消失不见,卫柏赶紧将马车停在了角落的一棵桂树下,忙不迭地远离现场。
马车内外被分成两个独立的世界,和卫柏想的不同,其实车厢内的情景没有他想得那么不堪入目。
姜姒妗想要离裴初愠远点。
但他扣住了她的腰肢,垂下来的视线格外晦涩,语气含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跑什么?”
姜姒妗嘴唇动了动,她跨坐在他腿上,再宽松的衣裙也很难遮挡住这样的姿势,她不知道马车停在了哪里,但她知道这绝对是在外面。
许是一条路上,许是一个小巷中,许只是一个僻静的角落。
四通八达,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而他们本不该有交集的二人却在一辆马车中做这种见不得的事情。
她根本说不出话,难以启齿。
而且,即使没人看见,他们俩人的距离也太近了,近到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她不敢对上裴初愠的眼神,热度无法自控地从脖颈烧上来,直烧到脸颊和耳畔,她白皙的脸颊早染上绯红而不自知。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周渝祈在床|事上也敬重她,知晓她脸皮薄,从不会过于孟浪,都是简单温存。
从未有过如此一幕。
蘼乱到有点不堪。
他手指抚在她背后,隔着衣裙,顺着后背的脊椎一点点拂下,很轻很轻的力道,如同隔靴挠痒般,让人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叫人委实觉得难受。
她勉强移开视线,不经意瞥见了她不知何时掉落的绣鞋,当即浑身一僵,她终于回神,也觉得裴初愠是在明知故问。
他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