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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郎诧异抬眼。
“我想的是,眼下先守好邓州唐州。土地、百姓,都需要休养生息。”叶碎金道,“人口也得想办法,天下的人多的是,得想办法吸引别处的人到我们这里来。没有人口,什么大事都做不成。”
叶三郎长长松了一口气。
“都听你的。”他说。
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碎金,以后有什么计划,可与我说说?”
叶碎金道:“刚才说的就是计划呀。”
叶三郎无语,道:“那,可有什么目标?”
叶碎金乐了:“你说的又是什么?”
叶三郎也说不清,挠头:“就是……以后……”
叶碎金道:“你若说的是十年八年、二十年之后我们怎样,那我告诉你,没有。”
“人这一辈子,你不知道会出什么情况,不定在哪就拐了腿,折了弯。这可没法说。”
“所以我说咱们缓缓,别走太快,闪了腰。”
她背起手,慢慢踱步。
“我想着,咱们每一步都走踏实就行了。走得越稳,走的步数就越多。”
“便现在停在这里,以后史书上也会提一句,我是邓州叶碎金,领二州。你……咳,你现在可能还进不了史书,还得再铆铆劲。”
“咱好歹争取,史书上留一笔。”
叶碎金讲的是真心话。
这时代多乱,有多少变数,便是她重生回来占了些先机,也不敢说自己将来就能怎样怎样的。
敢说的无非是,不再重蹈前世覆辙,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至于未来,便是她,也只会说,走一步看一步。
这一辈子,走到哪算哪。
私语
前面的男客有丈夫在陪, 叶碎金又走了,四夫人便溜到后面去看儿媳,询问她和叶碎金都聊了什么, 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桐娘与婆婆关系不错, 便凑头说小话儿:“六娘比我想的要和气哩。”
四夫人也是深有所感。
以他们家和叶碎金的过往, 如今丈夫、儿子都得倚重,大过年的叶碎金亲自上门看儿媳,实在是很给他家做脸了。
桐娘笑道:“她还摸了我的肚子, 觉得孩子胎动很有意思。”
桐娘做过一次母亲了,很知道第一次体验胎动时的感受。先前从叶碎金眸中看到的就是女子第一次体验的感受。
有吃惊, 有对生命的敬畏, 还有难以名状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