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认什么?我都不记得,衍哥哥莫要拿我逗乐。”
她掀开车帘指着远处成排的梅林说道:“衍哥哥,好漂亮。”
江黎酷爱梅,房间里也总是会摆着梅花,媚媚看后,心旷神怡,“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荀衍附和道:“好,去那里赏梅。”
马车停下,荀衍先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伸出手,“来,扶我。”
江黎指尖微缩,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远处传来马蹄声,声音很响,须臾间便停在了降临和荀衍面前。
谢云舟高坐在马背上,举高临下睨着荀衍,“荀公子走得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啊?”
荀衍淡声道:“赏梅啊。”
“是吗。”谢云舟身子前倾,胳膊搭在马背上,手指捏着马鞭,淡声道:“我还以为荀公子要悄悄带阿黎走呢。”
“我要是真带阿黎走,你当如何?”荀衍肩上裘衣漾起,划出一抹悠然的话,裘衣下的身形越发修长有致。
“我会——”谢云舟故意停顿了下,然后噙笑说道,“杀了你。”
他是在笑,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黑眸里蓄养着冷意,手指攥得咯吱响,看样子是要同荀衍拼命。
“哈哈。”荀衍仰头轻笑出声,精致的下颌勾勒出流畅的弧线,“将军真爱说笑。”
事关江黎,谢云舟从来不说笑,若是荀衍敢私自带江黎离开,他会追到天涯海角。
江黎不知谢云舟是抽哪门子疯,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下意识护住荀衍,走下马车,站定在荀衍面前,胳膊挡着,“你不许伤害衍哥哥。”
谢云舟所有的戾气在面对江黎时顿时消失不见,他不愿她如此护着荀衍,眸色变暗,“阿黎,为何每次有事,你都要护他,那我呢?”
你就不能护护吗?谢云舟差点脱口而出,忽地,他意识到,便是他讲了,也换不来江黎的一丝情谊,便没了讲的心思。
她对他,向来如此冷漠。
他不是早已习惯了吗?
后来,谢云舟才肯正视内心,他并未习惯,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在心里渴望着江黎的爱。
哪怕一点点都好。
有道声音在谢云舟心底翻腾,阿黎,别对我太残忍,我会受不住的。
……
这日的赏梅因谢云舟的突然出现到底也没看成,江黎又上了马车,随后荀衍也坐了上去,阿川刚要挥鞭离开。
谢云舟从马背上跃下,把他骑来的马儿绑树上,然后跳上了马车,掀帘同江黎坐在了一处。
他这般肆意的行为惹得荀衍不快,“谢将军你走错地方了吧。”
“你们不是回去吗?正好一起了。”谢云舟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噙笑道,“咱们三人一起,路上也不会憋闷。”
荀衍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经开始憋闷了,心也跟着憋闷,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憋闷,他手指攥紧成拳,想把谢云舟打出去。
谢云舟笑笑,“不走吗?”
荀衍思绪回笼,对阿川说道:“走。”
马车快速朝来时路驶去,风似乎更大了,吹拂的车帘来回飘动,冷风嗖嗖涌进来。
谢云舟见状解开身上的背上氅衣,披在了江黎身上,手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还冷吗?”
每每冬日与江黎来说都是挺难熬的,那些年风寒入体未痊愈,身上一直有病根,其他节气还好,冬日总是不行。
谢云舟怕她冻坏了,胖若无人的揽着她,他眉梢淡挑,看上去心情不错。他倒是舒服了,但荀衍不好了。
若是眼神能杀人,谢云舟已经死了。
荀衍恨不得把他的手剁掉,谢云舟知道他气什么,偏偏不收手,即便江黎推拒,他还是揽着她,含笑说:“今日太冷了,这样还能暖和些。”
江黎给他翻了个白眼,分明是想做坏事还讲得如此冠名堂皇,真是够无耻的。
谢云舟不知自己又多了一个错处,若是知晓的话,大抵会赞同,但不会改。
他对何人都不会如此,唯有江黎,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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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别苑外,谢云舟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是荀衍,最后才是江黎,等江黎从马车里钻出欲迈步走下来时,有两只手同时出现在她面前。
一左一右,一个是谢云舟,一个荀衍,他们都对江黎伸出了手,江黎垂眸睨着,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缩了缩,看上去有些许犹豫。
谢云舟手指往前探了探,荀衍的手指也往前探了探,江黎更犹豫了,抿唇不动。
气氛正僵持不下时,别苑大门打开,金珠银珠走了出来,齐齐唤了声:“小姐。”
江黎如释重负,“你们怎么才来,快扶我下来。”
金珠银珠走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江黎下了马车,江黎柔声道:“衍哥哥要不要进去喝杯茶水暖暖。”
荀衍当然是乐意了,可接触到阿川的眼神后,他似有明了,淡笑道:“下次吧,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