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看清她的长相,然,他病得太重,醒来须臾又睡了过去,只记得她说话轻柔,声音极好听。
五日后,他清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看到了江藴,她含笑睥睨着她,正欲喂他汤药。
他问道:“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江藴轻点头:“嗯。”
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救他,谢云舟对江藴很是感激,不知不觉同她亲近了很多,他想,这便是他想要度过余生的女子。
梦境再变,是江蕴含泪拒绝他,说他们有缘无分,此生切莫再来往。
他问:“当真要如此?”
她回:“是。”
谢云舟醒来,缓缓掀开眸,手抚上胸口,第一次想到江蕴时没有感觉到痛。
反而想到江黎时,心狠狠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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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自那日江藴离开后,又在家里歇息了半月,这半月里她未曾出过一次门,一直呆在房间里,时而看看书,时而写写字,时而画些绣样,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膝盖上的伤经过这半月的休养也好了不少,慢点行走已经感觉不到痛意。
何玉卿来看她,顺便带来了几个家丁,说都是她精挑细选的,用着稳妥些。
江黎不知如何答谢她,只得做些美食款待,平日里从未饮过酒的人,饮起酒来也是很凶的。
何玉卿醉意朦胧说道:“后日庆春楼诗会,去吗?”
江黎下巴抵手背上,头歪着,眼睑一掀一合,一掀一合,看着像是快要睡过去。
何玉卿嘿笑道:“会有很多文人墨客,去看看。”
她家阿黎是顶好的,再成亲定要找个更好的。
江黎慢眨了下眼,勾唇浅笑道:“好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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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何玉卿准时来接江黎,大燕朝对女子出行并未多加约束,大家可随意走动。
早早的庆春楼便坐满了人,大家相互交谈着。
江黎同何玉卿坐在二楼,倚窗的位置,视野极好,何玉卿磕着瓜子道:“等会你见了荀公子肯定会惊叹的。”
接着她指了指对面,“看见没,那些女子也都是为了一睹荀公子风采而来。”
江黎有些不信,“那个荀公子真那么好?”
“当然,”何玉卿道,“顶好。”
江黎端起茶盏慢饮一口,懒懒应了声:“好,等人到了我必会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言当真如此卓绝。”
半个时辰后,楼下传来骚动,有一男子徐徐走进来,他一身白衣,墨发束冠,身形颀长,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雅。
蓦地,惊呼传来。
“荀公司,是荀公子。”
“天哪,荀公子长得好俊美。”
“文采还出众,当真世间难求。”
“……”
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江黎垂眸去看,只见白衣男子正执笔伏案书写,那是一道多日未解的谜题,其他人均未答对。
距离太远,江黎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看侧颜,应该是个美男子。
少倾,他书写完成,收笔放好,围观的人悉数凑了过去,随后惊叹声传来。
“妙哉妙哉。”
“不愧是荀才子。”
“当着是举世无双。”
何玉卿按住江黎的手晃了晃,“看见了吗?他便是荀公子。”
燕京城三大才子,荀公子居首位,当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江黎被她捏的胳膊疼,附和道:“看到了。”
随后提醒:“你先把手松开,疼。”
何玉卿握住江黎的手,欲拉她下楼见见那个荀公子,恰巧,白衣男子抬眸朝上看过来。
风雅俊朗,芝兰玉树,当真是极美的男子。
四目相对,江黎认出了那人,她轻唤了一声:“衍哥哥。”
荀衍,江黎外祖母家表嫂的亲戚,江黎在外祖母家生活的那三载,恰巧他也在。
算是两小无猜。
荀衍也认出了江黎,远远唤了声:“阿黎。”
……
厢房内,何玉卿先是看一眼江黎,随后又看一眼荀衍,惊讶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旧识。”
江黎道:“我也没想到,闻名燕京城的三大才子之首荀公子,竟然是衍哥哥。”
她道:“对了,衍哥哥何时来的燕京城,我怎不知?”
荀衍手指微顿,脸上笑意敛了敛,她当然不知,那时她初嫁入谢府,与外界没了任何联系,他也寻她不得……
他道:“三年前。”
江黎听到“三年”,眸色莫名变暗,之后的闲谈大家有意规避了“三年”,说的都是让人开心的事。
江黎很少笑了,今日是她笑得最多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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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自和离后心情极度不佳,每天做什么事都不开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府里若是谁不小心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