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让谢云舟看看,江黎有多么泼辣。
“我……”江藴什么也没说,先哭了出来,哭着哭着朝谢云舟身子倒去,眼见要倚上,被谢云舟推开。
谢云舟别有深意的朝紧闭的大门看了眼,随后道:“好了,先送你回江府。”
银珠把方才看到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小姐,奴婢刚才看到谢将军了。”
江黎手一顿,嘲讽笑笑,“来的倒是很快。。”
金珠听罢,问道:“将军会不会误会什么啊?”
“误会?”江黎现下同他没有任何关系,管他误不误会,“随意。”
人呀,一旦不喜欢了,心便可以沉寂下来,也会想明白很多事,不想干的人便是死了,同自己又有何干系。
金珠又把听来的另一个消息告知给了江黎。
“昨日小姐打了将军,听说谢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扬言要找小姐算账,后来是将军劝住了谢老夫人,没让她找来。”
这消息是何玉卿派人来告知的,目的是让江黎注意些,万一谢老夫人真闹上门,好有个对应,不能吃了亏。
金珠把何玉卿的担忧一并讲了。
吃亏?
之前的江黎会,现在的不会。
涅槃重生说的便是此时的江黎吧,褪去心软,谢家那些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该防还是要防。
她道:“明日招两名长工来,记得不要太年长的,要老实些的。”
金珠点头:“好,奴婢明日便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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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把江蕴送回江府,问道:“你何日回临泉?”
江藴夫家居临泉,离燕京城一百公里远,江藴未嫁前,她夫家也是在燕京城的,世子爷,虽未有一官半职,但属皇亲。
江藴选择嫁世子,也是因为这层考量,只是没想到,成亲不久便随夫去了临泉,成亲第三年世子亡故。
之后江藴独自在夫家,因未产下一儿半女,一直受婆母和长嫂欺凌,谢云舟是她最后的期翼。
她必须把他抓牢了。
江藴抽抽噎噎道:“阿舟不想见我吗?”
不知为何,看着江藴哭泣,谢云舟眼前浮现的竟然是江黎梨花带雨的样子,她弱小的肩膀轻轻抽动着,怯怯唤他一声:“夫君。”
他若是应了,她便会破涕为笑,扯扯他衣摆状似撒娇的说:“疼。”
征愣间,他有些记不起,她说疼时,他说了些什么。
好像是…
别烦我。
有那么一次,他未曾抽出衣摆,而是任她扯着,他垂眸去看她时,发现她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
她在谢家似乎极少笑得那样开心,至少他回府后未曾看到过,莫名的,那日他乱了分寸。
她哭泣出声,他竟失了心神。
当然,也只是那么一刹,随后他便再也不管不顾了。
后来隔日再看到她,他心蓦地颤了下,他这人向来如此,谁乱他心神他便会对谁不客气。
那日,他罚江黎跪了两个时辰……
江藴没等来答复,人已经到了江府正门口,谢云舟淡声说道:“回吧。”
江藴当然不想放过和他独处的机会,伸手扯上他的衣袖,柔声道:“阿舟不陪我进去吗?”
谢云舟眸光从她脸上游走到袖口的青葱玉指上,同样都是为人妇,她的手指白皙细腻盈盈泛着光,而江黎的……
他眼前浮现出江黎双手睇向他眼前的情景,她手指布满冻疮无一完好,指腹有裂开,皮肤外翻,有脓水溢出。
手背上有数道痕迹,烫伤,冻伤,痕迹交错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隐约记得,最严重的一处指甲少了一半。
谢云舟见过很多血腥的场面,断脚断手,脖颈连着一丁半点,腰腹以下齐齐砍断,可似乎,没有哪一幕比江黎带给他的不适更严重。
他脑海中闪现一句话,她到底是如何忍受的,十指连心,不痛吗。
谢云舟无从得知答案,因为看到江黎双手那样,他非但没怜惜反而还轻斥了她,问她为何如不这般。
莫不是存着什么坏心思。
想到这里,谢云舟身子轻颤了下,随后,他在江藴满含期翼的眼神中抽出了袖子,淡声道:“我还有公务在身,下次吧。”
下次是个说辞。
江藴问道:“下次是何时?”
谢云舟未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下次是何时,或者根本没有下次。他欲驾马走时,想起一件事,停住,问道:“江黎说金簪是我送与她的,可我记得,金簪是我赠与你的,江藴,对吗?”
江藴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稳住心神,道:“那日你送我金簪,后来被阿黎看到,她说喜欢要戴几日,我是姐姐不好驳她的面,遂允了,谁知后来去向她讨要,她执意说是你赠的,我怕你发怒与她,为此未对你提只言片语。”
江藴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