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只是个县丞,但是他也是知县的小舅子。”
“啊?还有这层关系啊。”
“嗯。你是不是还想问,”陆辞含笑道,“就算是个知县,值得五百两银子吗?”
柳云眠:“……是。”
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陆辞又道:“这是因为临州四通八达,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这里都是要塞,富庶繁华……”
这倒是真的。
“王老板的生意,其实很红火。他占据了最好位置的店面,为了儿子夜啼,随便一出手便是二十两银子……懂了吗?”
柳云眠:“你的意思是,他不缺钱,他得有人撑腰,才能占好那位置。”
“娘子聪明。”
柳云眠心中吐槽,有话你直说,非给人出考题,什么毛病?
累不累啊!
哼,有你求我的时候,看我怎么拿捏你。
就等你再提观音奴!
然而陆辞就是不提了。
柳云眠:“……”
真是个废物!渣爹!
这是道德的沦丧,这是人性的扭曲。
你倒是提一提啊!
陆辞偏不。
他非但不在柳云眠面前提,晚上和安虎“开会”的时候,也很少提及。
都是安虎主动说几句,什么小公子很好之类的话。
不过陆辞,也不太回应。
每当这时候,柳云眠都在心里默默地骂他不负责任,只管生不管带。
两个人说的很多都是朝廷的事情,柳云眠听不明白那些人名,听懂的也不多。
她大概只有每次陆辞冷哼的时候,能猜测出来他心情又不好了。
接下来多半是有人要倒霉。
柳云眠发现,陆辞真的很凶残,动不动就要人命那种……
所以她决定好好苟且。
只要陆辞不主动说出真相,她就装傻到底。
知道得越多,头上这颗脑袋就越不稳。
可是第二天,两人相对的时候,又是那个温和的陆辞。
柳云眠都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
她不动声色,隔一日就进城一次,继续给孟怀“做法”。
只是陆辞没有再要求跟去。
柳云眠还装模作样地问他,为什么不跟着去了。
这人说不定,又趁自己不在,在自己房子里乱搞什么。
这三间茅草屋,会不会有一天成了土匪窝……
陆辞笑道:“第一次我想跟去,是不知道底细,不放心;既然确有其事,我就放心了。对于男人而言,那方面的弱势是禁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
反正你上下嘴皮子动动,说什么就是什么。
包子跳进了柳云眠怀里,非要跟着她去。
——它受够了陆辞!
这个人每次都趁着娘不在的时候收拾它。
而且更气人的是,每次自己想一巴掌拍死那只挑衅的小丑鹅的时候,陆辞总是拉偏架。
小丑鹅挑衅自己,他眼睛就像瞎了一样。
包子和陆辞,势不两立。
柳云眠只能抱着这粘人的豹儿子一起进城。
不过如此几次之后,她也习惯了。
包子长得很快,不过暂时还好,可以伪装成猫。
柳云眠决定,等它再大点,瞒不住的时候,从空间买点染发膏——没错,这东西也有,给它染成一条黑狗!
包子:没文化多可怕,就是染黑,我也是黑豹。
柳云眠半个月内做了七次法,成功地把孟怀给做得龙精虎猛,重振雄风。
她也顺利拿到了五百两银子的全款。
王老板额外还给了她两匹绢。
柳云眠喜滋滋地谢过他,然后就听王老板有些讪讪地道:“仙姑,能不能帮我也看看?”
柳云眠还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有时候,也有点,嗯,力不从心。你看我,是不是也该请仙姑做做法?”
柳云眠:“……”
她不卖印度神油!
我劝你克制。
王老板养外室,这事甚至不避讳人。
柳云眠想诚恳劝他,遵守公序良俗,但是话到嘴边,只能说他身边没有牛鬼蛇神。
嗐,太难了,说句实话都不行。
揣好银票,抱着绢从客栈出来,柳云眠就看到了在客栈门口等她的观音奴。
还是像之前几次一样,他手里拿着一块已经融化的糖在等她。
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总是来等她,用这种方式道歉。
柳云眠对他,甚至没法劝解,因为他什么都不懂。
他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固执地表达着歉意。
翠微道:“柳姑娘,小公子可能认为,您脸上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