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齐老太太睁开了眼,正在昏黄的烛火中静静地打量着婉竹,目光幽远又直击人心,剔除了上位者的骄傲,将她纳进眼中仔细地审视。
“我猜,你也不知晓她们今日要拿燕姐儿做筏子吧。”齐老太太说道。
婉竹站在她身前,垂着头以示恭敬,“老太太恕罪。”
“你当我是个糊涂的老婆子。”齐老太太嗤笑一声道:“今日的事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能明哲保身,很好。”
婉竹不语,只盯着地上枝茎缠缠绕绕的石砖纹样瞧。
“可你也只能明哲保身。他们害你,被戳穿了也不过出些银子,伤不了根本。可你若是起了歹心,被戳穿了就是死路一条,你可明白里头的不同?”
烛火影影绰绰,齐老太太撕去了仁善的外衣,紧紧盯着婉竹说道。
婉竹当然知晓里头的不同,更明白齐老太太为何要与她说这一番话。
无非是敲打她一番,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