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省得他为难。”
姜母也就跟自己的女儿说几句,又岂会去跟袁野清说什么?
此刻听她这么说,自是道:“娘又不是傻的,岂会去跟清儿埋怨?不过你平日出去还是得小心些,人手若不够,就问你爹去要,以后我跟你爹远离朝廷的纷争,在临安也碰不到什么事,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我跟你爹也就安心了。”
“我这有人,用不着,您跟爹自己小心些就好。”
话说完,铺子也就走到了。
这是城中最大的皮毛铺子,姜道蕴从前也经常来,听说这里的货源都是从漠北那边运过来的,虽然价格的确要比旁人高出不少,但皮毛也是真的好。
掌柜的也认识她们,上来就客客气气喊道:“老夫人,袁夫人。”
姜道蕴淡淡颔首,让人拿了自己所要的皮毛出来,掌柜的知晓这是个不差钱的大主顾,自是不会搪塞,让人从里面拿了两件斗篷,并着一些帽子、围脖一物。
姜道蕴挑了两件一大一小的斗篷,又替爹娘看去帽子和围脖,一应挑完之后,她神色挣扎一瞬,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再去找一条斗篷,十三岁的少年穿的。”
姜母正在一旁喝茶。
听到这话,看过来,喝茶的动作都跟着一顿,但也就一会功夫,她便和身边的嬷嬷笑了起来。
蕴儿虽然性子是被他们养刁了。
骨子里却还是善良的。
主仆俩的这一番对视自是未曾被姜道蕴漏掉,她脸色难看,让人去打包付账,自己则过来不大高兴地跟姜母说道:“我就是不想让清哥觉得我苛待了他,不过一些皮毛,我也不必那么小气。”
“是,咱们袁夫人大气着呢。”姜母握着姜道蕴的手笑道。
姜道蕴一听这揶揄的话调,还想说话,却见门外走来两人,她脸上的神色忽然一顿,但也就是片刻,她就僵着脸色转开了目光。
“怎么了?”
不过姜母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她一边问着一边往身后看去,便瞧见徐冲和一个女子,见她这番装扮和两人亲近的距离,也能知晓她便是冲儿那位新婚妻子了。
她跟老爷一样,都对冲儿有一份亏欠,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此刻瞧见,自是笑着与人打起招呼:“冲儿。”
徐冲原本在跟霍七秀说话,听到这一声,忙看去,待瞧见姜母,他亦是一喜,正欲喊人,便瞧见了姜道蕴的身影。
自那日家中一别,他们便再未见过。
如今一见,七秀又在身边,倒也有几分尴尬。
这要是长辈不在,他肯定就当做没看到了,但姜母还在,他自然不好避之不见,看了眼七秀,见她笑着与他颔首。
他便也没再犹疑。
牵着霍七秀的手带着她一道过去。
“干娘。”
他跟姜道蕴分开之后,就被二老认做了义子,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这样称呼姜母的。
姜母笑着点头,又看向他身边的女子,对着徐冲揶揄道:“不跟干娘介绍介绍?”
徐冲一听这话,不由面红地挠了挠头,他轻咳一声之后才跟老人说道:“这是七秀。”
霍七秀见老人笑盈盈地看向她。
知她身份贵重,她倒也不怵,也温和地与人打起了招呼:“老夫人。”
姜母看着她笑道:“这个称呼不好。”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霍七秀犹豫地看了一眼徐冲,见他笑着与她颔首,便对着姜母改了口:“干娘。”
“诶。”
姜母总算高兴了。
“早就想去看你了,但我这身子骨,实在不好,怕去了反倒给你们添麻烦。”姜母一边说,一边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玉镯:“突然碰面,也没准备什么好的见面礼,这个玉镯跟了我许多年,便给你做见面礼了。”
姜道蕴看着这个玉镯,神色微动。
这是跟着阿娘的老物件了,她红唇微动,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可霍七秀岂会看不出这个玉镯的珍贵?
都说玉养人,却不知人也养玉,成色越好的玉镯靠得可不仅是它的料子,看这个玉镯的成色,估计没个几十年养不出这样的好玉。
这样贵重的玉镯,她自是不敢收的。
她推辞道:“干娘,不用见面礼。”
“那可不行。”姜母道,“我一直就盼着冲儿能找个合心意知情趣的好姑娘,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岂能没有见面礼?你若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干娘。”
徐冲也说:“收下吧,跟干娘不用这么客气,反而生分。”
霍七秀见他们都这样说了,再不收反倒扭捏了。
她又看了眼姜道蕴,见她站在一旁也未说什么,便也没再纠结:“多谢干娘。”她接了过来戴于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