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她被迫睁开眼睛。
翻身看了眼闹钟,还不到七点,比她平时上班醒的还要早。
这小区老旧,隔音一贯不好,之前楼上住着一户上班族,作息时间与她差不多,倒不觉有什么。
后来上班族辞职回了老家,房子重新出租,直到一周前才被人租下。
温听晨某天下班回来撞见搬家公司正往电梯里搬家电,短短撇了一眼,里头高高低低站了好几个男人,分不清哪个是她的新邻居。
楼上的动静持续了一个上午,中午短暂停了一会儿,吃个午饭的功夫,又开始钻墙。
约莫是在往墙里打钉子,电钻和榔头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下都像打在人的脑仁上。
到了第二日,电钻和榔头倒是消停了,不知又从哪冒出一个小朋友,天刚亮就扯着嗓子哭。
家里的大人先是好脾气地哄着她,后来被哭烦了,音量也跟着拉高。
“你给我过来!”
“我不过来!”
“你吃不吃!?”
“我不吃!我要回家!我要妈妈,我要外婆……”
接下来又是一阵摔碟砸碗的鬼哭狼嚎,乒乒乓乓,你追我逃,大人的训斥和小孩的尖叫混在一起,从卧室到客厅,又从客厅到阳台。
温听晨望着惨白的天花板,麻木得像个饱经沧桑的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