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还是高傲的等着他先开口。
自?负傲慢,彼此各有心意,却背道而驰。
否则何至于错过?多年,最后也只换来短暂的相守。
女儿?跟她太像了。
但女儿?又比她幸运许多,遇到一个不?是言文宣的男人,他能站在太阳底下光明正大说喜欢,也敢把她捧在手心堂而皇之地呵护,他可以叫天下人看?到他的真心,他不?畏惧不?紧张,因为他有极好的身世,这身世给?与他与生俱来的自?信笃定。
言文宣没有,寄人篱下的他怎么可能因为喜欢,而拦住崔慕珠进宫的脚步。他是状元郎,但在喜欢的女子面前,尤其自?卑敏感。
崔慕珠年轻时不?懂,或者说根本不?想懂,被爱者有恃无恐,也鲜少能设身处地去考虑他人的处境。
女儿?呢,她又是不?同的。
幼时的遭遇让她比常人更加坚韧独立,这很好。对卢开霁而言,他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没甚不?公平。
只是若要彻底走进幼白?的内心,恐非一日之功,势必要长久真诚。崔慕珠觉得?,迟早会有那么一日,只要对方足够耐心。
在仙居殿的日子很是恣意,除了看?案录,便是吃喝玩乐。
是以待了整月后,李幼白?的小脸有点圆润,瞧着多了几分俏丽甜美,不?似先前那般清瘦,崔慕珠便着人量体裁衣,新制了一批时兴衣裳,恰逢花朝节,带她与宫中?贵人们去了庙里烧香。
护卫开道,一路上仍旧人山人海。
刘长湛崩逝后,后宫那些女眷尤其安乐,聚在一块儿?偶尔打打叶子牌,出去品茶赏花,制香谈论京中?秘闻,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花朝节上,李幼白?誊抄了一卷经书,甫一将抄本递给?身旁人,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抬头,却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惊讶:“你怎么来了?”
“这么久,见面第一句话,你便是这么嫌弃你的夫郎?”卢辰钊故意不?悦,接过?经书转交到僧人手中?。
李幼白?借着他的手臂站起来,面上满是欢喜:“我只是觉得?奇怪,先前说是小冯将军护卫,道你去了京郊巡护,没成想会碰到你。”
“我就?是想你了。”
李幼白?起初是相信的,但在大殿看?到讲经的闵裕文,才后知后觉,恍然明白?卢辰钊的突然出现,约莫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策划。
她被他悄悄捏住手指,她低头,他也跟着低下去。
“你是不?放心他,还是不?放心我?”
“说实话吗?”
“自?然要说实话的。”
“我都不?放心。”
话音刚落,卢辰钊手指一疼,却是李幼白?狠狠掐了一下。
“你让我说实话的,说了还要打我,真不?讲理。”
李幼白?瞪他:“谁叫你胡说的,便该打。”
卢辰钊不?怒反笑,凑过?去趁着旁人没注意,赶忙亲了一口,耳畔濡湿,李幼白?咬着唇哼了声?,手指又牵住他的小指。
“你不?知道,自?打知道娘娘要带来你这儿?,我是夜不?能寝,食不?能安,但凡闵裕文出现的地方,我都觉得?不?安全。他太好了,我怕你后悔,不?要我了,那我和孩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