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形于色,小贩们偷偷卖的话本里都这么写。”
湛尘转头看向花燃,她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如此灿烂动人的花,本就会吸引无数的狂蜂浪蝶。
花燃向来这样,对谁都是忽冷忽热,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闹,从不见她对谁有过多的关注。
他从一开始就不确定花燃对他的喜欢,甚至不敢提及这个问题,仿佛这是一场他一个人的沉沦,独自生根发芽,独自开花,引不来她的注视。
本不该奢求,可抵不过野心疯长。
他很少执着过什么,儿时希冀父母安康,可父母逝去,后来祈愿不受钱千文打骂,却忍受了一整个童年,在寺中想完成方丈期盼证道成佛,然而此生无望。
太多太多的求而不得,以至于他开始恐惧,每当手上有一点什么,便想牢牢把握住。
他牵住花燃的手,花燃也任由他握着。
触碰到带着温度的掌心,才像是真实感受到花燃的存在,而不是像一阵飘渺的云雾,不知何时会散去。
花燃问道:“你怎么了?”
湛尘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灵力起伏过大,连修为也隐隐有崩裂的迹象。
“无事。”湛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万般思绪。
花燃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看得出来湛尘的状态并不好,飞云宗即将抵达,楼主隐藏在暗处不知何时出手……
乱糟糟地思绪堆在脑中,沉甸甸的情绪让人烦躁。
沉重的氛围莫名其妙的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两人回到夏家,夏老爷已得到天子抵达潮州的消息,家中几人皆是不安,再迟钝此时也能隐隐猜到天子不是。为何而来。
花燃一出现在门口,一个身影便急促跑来。
夏夫人长舒一口气,“洛水寺的事已经闹大,听说圣上都来了,我见你们一直不回来,可担心死我了。”
她握着花燃的手,温暖的体温传到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手掌上。
花燃抬眼,纷杂的思绪在此刻忽然定下。
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从来不是会为未来而忧虑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心而行。
就像当初她拼着自己粉身碎骨的可能救下夏夫人和夏老爷那样,想做就做了,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不如过好当下。
花燃眉眼弯弯,“事情快结束了。”
“你身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快去叫大夫来!”夏夫人完全没注意到花燃说了什么,满心满眼都是她肩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花燃:“不用……”
“你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把人背回来,给盖件衣服顶什么用,受伤不能走路你不知道吗?万一伤口更严重怎么办?一点不懂得心疼人!”夏夫人扭头数落湛尘。
自从从自家女儿口中得知花燃与湛尘的关系后,她对湛尘就没有初见面时的尊重,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湛尘肩宽腰窄,长得又高,大多数时候都给人一种压迫感,此刻被矮了一大截的瘦弱妇人责骂,气势骤然下降,反倒是夏夫人雄赳赳气昂昂。
他被说得一愣,下意识看向花燃,没有辩驳,“是我的失责。”
花燃解释:“是我想自己走路的。”
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一路心情又不太美妙,不如走走路整理一下思绪。
“不用你替他说话,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以后还有得你受的。”夏夫人点点花燃的脑袋,风风火火地继续安排。
“让厨房煮个姜汤驱驱寒,最好的木炭也拿出来,一路过来也不知道吹了多少风,可别染上风寒。”
花燃:“我不会……”得风寒。
看着夏夫人微微红肿的眼眶,干燥起皮的嘴唇,她要说的话停在舌尖。
“还愣着干什么,在屋外吹风很凉快?花燃不像你完好无损,身上有伤可吹不得风。”夏夫人又斜一眼湛尘。
湛尘会意,第一次看懂人的脸色,将花燃横抱起来向屋内走去。
花燃猝不及防,天旋地转后视线从夏夫人的脸变成湛尘清晰流畅的下颌线,顿时哭笑不得,扯扯湛尘胸口的衣领,“我自己走。”
“夏夫人会不高兴。”湛尘道。
花燃:“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呗,你什么时候开始顾及旁人的感受了?”
湛尘:“她是你的家人。”
虽然花燃不曾说过什么,也没有与夏家人相认,看他看得出来,花燃仍把当夏夫人当做姐姐看待,不然又何必去理会周谷礼的事情,只不过是不想见夏瑾柠痛苦,夏家人难受。
既然是她的家人,他总要做点什么,至少要在夏夫人心中有个好印象。
夏瑾柠今日心情极好,圣上来是为洛水寺的事情,而周谷礼又是新晋状元,想必圣上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恢复正常!
她站在夏夫人身旁,看着两人前行的背影,花燃的脸和脖子从湛尘臂弯处探出,白皙的肌肤和湛尘古铜色的手臂形成鲜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