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着发出美好的祝愿。
尽管,这个祝愿很难实现,这一次殿前会试的难度巨大无比,但是,高中甲榜进士列,在老人看来,于安乐而言,还是很轻松的。
“多谢前辈祝愿,自当竭尽全力。”
安乐笑着应道。
在老人微笑的目光中,安乐撑伞走过,踏上清波街,一路朝着文院的方向而去。
踏上静街,林轻音便与林追风撑着伞,伫立春雨中。
见得安乐,二人摆手打招呼。
“先生,春闱加油!”
林轻音抿嘴而笑。
林追风则是攥着拳头,重重挥舞下:“先生,争取拿个状元啊!你若是得了状元,咱九妹也能跟着沾光,成状元之徒,美的很!”
安乐不由哑然,点了点头,三人同行,徒步踩着春水,行至文院外的石碑牌坊。
二女便不再相送,目送安乐的身影,逐渐隐入文院山麓的朦胧春雨中。
文院石阶漫漫隐入点缀的黑白建筑当中,本次春闱的考场便设在院内。
石阶上有不少举子文人背负行囊顶着春雨前行。
料峭春寒,冰雨一颗。
安乐腰间佩着青山与墨池,眸光微微闪烁,春闱于他而言,亦是一场改变命运的大事。
气嘘日下生云雾,彩射天边贯斗牛。
此去杏园春色好,一枝红占万人头。
轻吐一口气,天地似宁静。
安乐迈步登石径,且战一场春闱。
第75章 春闱考场佩双剑,论一场北伐
春雨一场接一场,每一场的落幕,便意味着距离春闱开幕更进一步。
如今,春闱终开,一场盛事如春日杏桃,绽放满临安。
对于每一位寒窗苦读的举子而言,中举只是开始,赴临安赶考,冲击那人人欲要挤一挤的金榜,才是最终的目标。
春闱的举办地点在文院,作为大赵读书人的圣地,文院举办春闱已然不是第一次,不少人约定俗成的认为春闱在文院举办更有仪式感。
休倚高楼起惆怅,满城桃李为春开。
春意下的文院,生机勃勃,石径旁的绿草被春雨洗净,嫩叶新生,像是蕴藏着锐利剑意,撕开整个寒冬的笼罩,向人间挥出。
安乐登临石阶,春雨如油,顺阶而下,弥散点点盎然春意。
路上有不少文人举子,背着行囊,面色肃然,有紧张之色流露,对于任何一位苦读十年书的求学学子而言,春闱的压力极大,很少有人保持正常心。
未见多少熟人,安乐顺着石径,来到了黑白相间的文院建筑群中。
踏步走在青石路上,远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一位位穿着儒衫的举子文人正在排队,等候进入文院考场。
白墙黑瓦,宛如江南水乡的氛围。
点点绿意攀上白墙,像是写意烟雨山水中的点缀,愈发显得朦胧。
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背着巨大的行囊,鼓鼓的行囊中装着不仅仅是考试用品,还有一些是食物等等。
毕竟不是所有考生都为修行者,可以不吃不喝安然作答三天三夜。
春闱,分为三场,每场共考三日,从初九开始,三日出一次考场,复又需入考场开考。
对于举子考生的体魄、意志等等都是一种考验。
但那只是寻常举子考生罢了,面对的也是乙榜进士列的举人们,若是要冲击甲榜进士列,在所有考程结束后,还额外得再参考一日。
将会考核修为。
所有考程都在文院内进行,哪怕是最后一场对修为的考核亦是如此。
文院中,汇聚而来的举人数量还当真不少,虽然大赵南迁后人数有所缩略,但依旧有着来自大赵皇朝各地拢共三千多名考生。
当安乐看到刘越的时候,来自华亭的刘越正与两位面容之上满是自信笑容的文人对谈。
“安兄,这是徐兄与祝兄,上次与你提及的文会,便是徐兄所举办。”
刘越见到安乐,眼眸微亮,赶忙打招呼,顺便介绍了下身边的文士。
那徐姓儒生对安乐并不感兴趣,只是稍稍抱拳作揖,便与刘越告辞,与另一人转身离去。
刘越略显尴尬,他未得安乐同意自不敢介绍安乐名号,不曾想对方竟是如此不给面子。
安乐倒是不以为意,对方身上连岁月气都不曾有,修行者都不是,自然惹不得安乐在意。
刘越见安乐的行囊如此简单,心头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面容上笑意更甚。
一位有名气的作画大家,还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修行者,地位上与他天差地别,竟是能与他相谈甚欢,这说明对方是真心与他交友。
排队的队伍很长,安乐与刘越一边闲聊一边等候。
过程中,安乐亦是扫视队伍,可以看到其中还夹杂着不少修行者,身上有岁月气飘摇。
真正从各地来冲击甲榜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