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坠在后方,战场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同他们一样往城墙厚退去,还有一小部分修真者在战场上收集残存的妖兽材料或者破损法宝。
对于低阶修真者来说,那都是宝贝,对于元神三劫,不过是身外之物,已无大用。
招凝思及邴星纬所说,一时间不知他们太上感应究竟到了远古什么时候,这并不想当初在时墟时空节点经历的繁荣安宁的禹余九重天,此刻像是还在浩劫更前之时。
前方祁裕和沙光远正与邴星纬攀谈着,并不着痕迹地套取此刻禹余九重天的现状,渐渐的,听者都有含糊的时间概念,不出招凝所料,此刻时间更在时空节点之前。
粗略估计,四百万年前的浩劫,跨越了五千年的大陆动荡,再往前五千年便是时空节点所在的片段,而此刻时间还要再向前推三千年。
“……我等还以为睟洲妖兽暴|乱只是特例,却不想其他大陆更加严重。”沙光远故作睟洲之人套话着。
但邴星纬却目光古怪看向他,以致于沙光远心里一惊,只以为这装模作样刚开始就被揭穿了。
邴星纬确实怀疑,但大抵一起经历大战,认可他们的援助,只奇怪地问,“百年前,整个禹余九重天都感受到了撞击,怎得你们不知晓吗?”
这一问,众人紧张且更加疑问,什么撞击会导致整个禹余九重天颤动,而听此之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这撞击就是各大洲妖兽异变的根源。
祁裕机敏接过话茬,“我等才从小世界出来,大抵是错过了,也听到不少人提及,还以为是天魔作祟。”
本就是含糊遮掩,偏生邴星纬认可了他的话,“是啊,最初谁都以为是天魔作祟,谁知道……”
他叹一声,摇了摇头,颇有往事不愿再说的意味,但祁裕和沙光远目光对视,谁都不愿放弃,远古的秘辛即使九洲都知之甚少。
“若只是天魔,那就罢——”沙光远正再挑话头,却不想邴星纬等人忽然顿住,神色大变。
邴星纬更是向前奔走几步,直至落在最前方,目光盯着城墙内,“不对劲,栾台师弟他们呢?怎么这么安静?”
坠在后方的十人心中一惊,无声靠近,似感觉到冥冥中酝酿的威胁。
招凝默然注视,亦感觉到前方气氛不对,按理说,不管是留守在城墙后支撑阵法屏障的修真者,还是从战场上撤回城墙内的修真者,大战过去,虽疲但酣,不会如此寂静。
更多尚未进入的其他修真者也定格在原地。
有人试探的问着,“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回从星城了?”
但这样的猜测刚出口,便被四面而来的冷眼阻挡了,只令人觉得荒诞。
邴星纬缩尺成寸,几步跨越到山脊城墙前,还未来得及跃过城墙眺望内里之情况,耳边却先行传来咔哒咔哒的皲裂声。
下一刻,那本在几十年前建起、用于防御妖兽潮冲击的长城墙,同时垮塌。
烟尘四起,朦胧一切视线。
所有从战场归来的人,都已聚在城墙外,同邴星纬的位置无意识地一字排开。
“这长城墙不是用天地灵胎碎片万方之晶建立起的有形屏障,怎得会顷刻间崩塌?”有人下意识呢喃问着。
亦有人下意识地回答着,“难道说,这万方之晶也知晓我们大获全胜,而迫不及待地倾倒?”
“呵呵。”有人出声,只觉得这说法荒诞,看似幽默却一点也不好笑。
雾浪并不能阻止元神的视线,但这雾浪之中应该还有其他古怪的力量隔绝了他们的透视。
以致于,俱是筋疲力尽的修行之人,竟然不敢深入了。
可是他们不敢动,那冥冥中的威慑并不会被禁锢,不过是原地迟疑的时间,招凝忽然感受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威胁,同一时刻,蚩卉也感知到什么,大喝一声,“快走!”
瞬乎间,御空二十余人,骤然向高空或后方撤去,速度之快,已经是他们力竭之时的极限了。
然而须臾时间,那雾浪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白色丝缕,就像是从巨型蜘蛛腹中吐出的蛛丝,缠绕交织成网,转瞬便扑到落后的几人。
只听“啊——”的长嘶声,七八声交叠在一起,几人便被分别裹束,径直向下拖去。
“寒珲尊者!”赤宓向下惊喊一声,寒珲也被束缚了。
寒珲调动仅剩的法力、驱动大道之意,试图挣扎出着古怪的白丝束缚,可却无法挣脱,就像是深陷到沼泽之中,力量施展的越厉害,反而越无效,便被缠裹的更加彻底。
只这挣扎的时间,寒珲已经只剩下一只手高举着,手掌无意识地在虚空中抓着。
赤宓眼眸一缩,不再迟疑,反身向下救寒珲而去,手掐大法,火光缭绕,灼烧着四周扑来的白色丝缕。
大抵有赤宓领头,其他被裹去的修真者的同伴,也不在顾忌,跟着去营救。
祁裕、蚩卉和敖冀都紧跟着去帮赤宓。
招凝站在高处,纵览此刻山脉之情况,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