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侧身枕在他的臂弯处,紧紧揽着他的?腰身, 生怕他掉下去。
离得近, 他身上的?清香直直地窜进她的?口鼻。
他肌肤上有一股幽幽的?书墨香气, 是?长期温书习字沾染上的?。这?股味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温润却?不强烈, 却?一点一点渗透她的?灵魂,让她对他上了瘾。
林菀晌午饭后?沐浴过,此时半干的?长发还有水汽,正?散发着皂角独有的?清香。
李砚没忍住, 低头埋在她的?长发里狠狠嗅了一口。
“相?公,你是?小狗呢?”
她调侃道?。
李砚笑着抱紧她, 毫无芥蒂地说道?:“如果能一直这?般抱着娘子, 做一条小狗也未尝不可。”
“李小狗。”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 娇笑道?。
李砚右手抚过她纤细单薄的?脊背,最?后?停在她的?后?腰处, 替她轻揉着这?处。
不带半分欲、望, 真的?只是?在替她按摩。
“菀菀。”
“嗯。”
林菀已经舒服得快要昏昏欲睡了。
“若是?早知?道?我如今会这?般喜欢你, 我一定早早将你娶回家。”
林菀蓦地被他的?话给?逗笑, 一时之间, 心里熨帖极了。
这?人真是?很会拿捏她,专拣她爱听的?说。
她忽然想起, 当日他求娶自己的?情景来,那时的?他同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相?公可还记得?你之前还说过会同我和离呢?”
“嗯?”,他纠正?道?:“应该是?,如若不能真心喜欢娘子才会与你和离,娘子刚才的?话是?在误导我。”
林菀的?话有歧义,他才不会上钩呢。
“我相?信相?公的?记忆力是?真的?好了。”
“娘子知?道?就好。”
说出这?句话他好似很骄傲。
他将林菀散在榻上的?长发单手拢住,又用空闲的?那只手取下自己的?发带来将她的?乌发系住。
而他自己的?长发没了发带的?束缚,便失了力道?,玉簪松松垮垮地插在发髻中,要坠不坠,看上去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随性。
林菀任由他替自己挽发,也不在乎扎得好与不好。
两人成婚之后?总是?聚少离多,这?片刻的?相?守也是?他花费两月的?努力才换来的?,她要好好珍惜。
李砚抱紧林菀,将下颌重新至于她的?发顶,清润的?声音随后?响起,
“菀菀,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我不想要其他人,你也不要喜欢别人,就永远只喜欢我一个。”
“拥有过你之后?,我便再也不想回到从前了。一个人的?日子,太冷,太疼,太孤独了,我不要了。”
他薄唇贴上她的?耳侧,轻声道?:“我的?妻,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林菀哽咽回应。
此刻,她才清晰地意识到其实最?害怕失去对方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这?个男人,他脆弱、有文人的?风骨,若是?真心接纳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放手。
同样,他很自私需要对方回赠对等的?情感才会示弱妥协。
因为爱她,他连内敛的?性子都改了。
那些以?往决计不会说的?情话,为了安抚她,他已经不知?说了多少了?
她没安全感,他就给?她。
林菀又往他肩窝处蹭了蹭,心中安定。
她想,
——这?个人如今身心都给?了她,未来再长,未知?再多,她也赌得起了。
日子平淡如常,但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李砚又回了书院,林菀和林毓依旧每日早出晚归,林娇也渐渐从旧日的?阴影里摆脱出来。
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谁也没有停在原地。
时间一晃便到了五月中旬。
这?几日,来找林菀看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午饭没吃几口她便被人叫走了,看得王氏直皱眉。
细究起来其实这?事全赖陈老大夫。
王氏因为心疼林菀这?个不是?小姑却?胜似小姑的?师妹,所以?对着公爹说话敬意都少了几分。
“爹,县里的?夫人小姐三天两头的?将阿菀叫去就已经很过分了,如今这?镇上的?人连饭都不让师妹吃完就要她去,这?样子长此以?往下去如何是?好?阿菀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您看这?一日日的?,她连一顿饭都要吃上好几趟,再几次,胃都该熬坏了,您说到时候咱们怎么跟人家相?公交代??”
陈老大夫也后?悔不已,都怪自己上回去寻老友叙旧时太得意,把自己的?这?个徒弟好一顿天花乱坠的?夸,结果人家上了心,回家同他夫人说了这?事。
谁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