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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听罢卫媗的话,倒是打消了设宴的主意。
她的生辰在六月初六,这会才来张罗生辰宴的事,的确是有些匆忙了。
“好,我听阿姐的。”姜黎笑吟吟道:“明年阿姐不必亲自给我操办,您把佟嬷嬷借我便行,我总归
要自己学着操持这些内宅之事。”
卫媗眸光微凝。
倒是她疏忽了。
阿黎到盛京这般久,也没给她安排个像佟嬷嬷一样能干的嬷嬷。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里,除了桃朱稳重些,旁的丫鬟武功好是好,但在内宅之事上都不大能顶事。
沉吟半晌后,卫媗便道:“等过几日,我送个人到你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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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卫媗说了生辰宴随她心意来,姜黎自然是想要回去永福街的。
卫府气派归气派,可终究是太冷清了些,没有从前的霍府那般热闹喜庆。
姜黎与姜令过去十七年过生辰,都是杨蕙娘给她操持。如今两个孩子满十八岁了,她自然想给他们办个热热闹闹的生辰宴。
尤其是姜黎,日后她都不能亲自给她这闺女操办生辰宴了。
六月六这日,杨蕙娘一大早便同如娘去了闹市,亲自去买姜黎爱吃的吃食。
“阿黎爱吃鲟鱼,我们去老蔡的鱼铺去。”杨蕙娘指着隔壁一条小巷,道:“眼下天暖和起来,正是吃鱼的好时节。”
老蔡是老盛京人了,每日都会到城东的东风渡去找老渔民采购鱼。
如今盛京的小商户,谁不知晓状元楼?
当初雪灾之时,状元楼施粥时,他还悄悄送了好些腊鱼去状元楼,给几位掌柜娘子解解馋,算是感激她们的义举。
今儿听杨蕙娘说,是因着自家儿子闺女过生辰,这才亲自过来挑鱼。
老蔡便忙不迭将今晨新捕的两条鲟鱼往砧板一扔,爽快道:“既如此,一条鲟鱼哪儿够?我多赠一条给杨掌柜,权当是给您那位当状元娘子的闺女送生辰礼了!”
杨蕙娘是个爽快人,也不推脱,只说明儿给他送坛酒来当做谢礼。
之后不管是买鸡鸭,还是买虾蟹,那些小商贩俱都要额外多送一些。
鸡鸭就多送一隻,虾蟹就多送一斤。
回去的路上,杨蕙娘忍不住笑道:“今儿也是奇了怪了,买什么都是买一赠一的。”
如娘笑着应:“多,多半,是阿黎,过生辰的,喜气。”
杨蕙娘闻言便嘆了一声:“我倒是希望她这些喜气全都聚在她肚子里,今儿都十八了,肚子里还没半点消息。”
如娘拍了拍杨蕙娘的手,道:“莫,莫急。父母,子女缘,素来,讲究缘法。”
杨蕙娘何尝不知是这个理?
只是啊,自从知晓了卫瑾的真正身份,她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忧。
她现下就盼着阿黎赶紧生个大胖小子,有了子嗣,一个女人在后宅也算是有了依仗。
杨蕙娘同如娘说的话,姜黎自是不知晓。
她这会正在正厅里同明惠郡主还有薛莹吃着酸酸甜甜的蜜饯,听她们说即将要出行的计划。
诚王禅位后,依旧是诚王,他唯一的女儿也依旧是郡主。
旁人对待他们的态度倒也无甚区别,有些士林学子甚至还写文章讚颂诚王大公无私、为国为民。
“难得有人夸父王,那些士子写的文章我每篇都仔仔细细看过。看完后,还拿去给父王过目。”明惠捏起一个糖渍杨梅放入嘴里,笑着道:“父王看完后,还问我这文章夸的人当真是他?”
这盛京里的老百姓谁不知晓诚王府那位王爷是位閒散王,平日里最爱的就是画画。
薛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诚王爷还是那般实诚。”
明惠也笑:“说好听点儿是实诚,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有自知之明了。”
说着,明惠看向姜黎,道:“我与阿莹六月十九离开盛京,阿黎可要来送我?”
姜黎放下手里的杏脯,拿帕子擦了擦手,道:“自是要的,你们这次又要出行多久?”
诚王周元季与薛家二老爷、如今的信王薛顷都是喜爱游山玩水之人,眼下时节正好,便相约了一同携家带口下江南去。
明惠与薛莹自然是结伴跟着一同去。
薛莹觑了觑姜黎,忍不住道:“要去七、八个月呢。可惜阿黎你嫁人太早啦,若不然我们还能带上你一同游山玩水去?”
明惠与薛莹同姜黎年岁相仿,可二人都不急着定亲。
她们的父母就只得她们一个女儿,自然也舍不得她们太早出嫁。
姜黎咬了口杏仁饼,十分坦然道:“我若是不嫁卫瑾,哪能来盛京遇见你们呢?更别提同你们一起出游了。况且啊,若是再选一次,我还是愿意早点嫁与卫瑾的。遇见喜欢的人,自是要抓紧让他成为自己的人。总不能错过了,才后悔当初自个儿为什么不能勇敢些。”
明惠与薛莹听她说得如此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