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掀开被子,没事儿的,很快,一下就好。”
“我们都是老夫老夫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这是正常的术前流程,人人都是这样的,医生眼前无男女。”
“我保证,一分钟,一分钟我一定剃干净好不好?”
病房中,方才的小护士已经退了出去,换成了宁咎端着手中的托盘,一脸无奈地看着床上那个背对着他,手死死压着被角的人,好笑又无奈,他现在可以想像的到阎云舟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背对着他的人影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那背影无端的有些落寞又无助,宁咎笑着坐到了床上,隔着被子抱住了眼前的人:
“吓着我们家娇花了?那明日的手术在即,我们总得照章办事啊。”
阎云舟简直无法想像那个画面,半晌他才出声:
“东西留下,你出去。”
宁咎看了看那盘子指了指他自己,阎云舟也转过身来,眼里满是不容质疑的抗拒,宁咎和他对视了片刻开口:
“那你知道怎么弄吗?”
阎云舟脸上阴沉沉的,宁咎上前将人抱住:
“好了,娇花,别彆扭了,如今时代不同了,这病人往医院里一躺,哪分什么男女啊?这医院中每日不知道要拍多少场手术,备皮真的不是什么特殊事项,很普遍的,那是为了防止细菌感染,听话,你闭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宁咎看着他的表情有些鬆动,趁热打铁:
“你这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要是都像你这么脸皮薄,那做前列腺手术的人还不要活了呢?”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阎云舟直觉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却还是压制不住地问了一声:
“什么是前列腺?”
宁咎憋着笑了出来,刚要在阎云舟的身上比划一下就看那人用被子裹得严实,大家倒是男人,他也就很是大方地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阎云舟的目光顿时收紧,随即白了宁咎一眼:
“哎,我好心给你科普,你瞪我做什么啊?别想歪了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前列腺位于男性盆腔底部,上面是膀胱,下面是尿道,前面是耻骨,后面是直肠。 ”
宁咎正色出声,堪比在背教科书,阎云舟神色微凝,心中略微有些尴尬,但是朝堂上纵横多年的人,自然也懂得收敛情绪,方才的嗔怪霎时间烟消云散,反倒是老神在在地扬眉反问:
“我想什么歪了?”
宁咎看着这一副傲娇的模样上去亲了人一口:
“你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不是你指的?”
“怪我怪我,这些日子给你找的都是些什么史书,都没有给你看看初高中的生物课本,我的娇花啊,现在真的是时代不同了,就身体上的这些器官图,小孩子十几岁上中学的时候就会学到,这叫正式自身知道吗?没什么好羞耻的。”
在宁咎连哄带骗,各种新式思想的革新下,最后阎云舟还是同意了进行这个术前的必备流程,但是却侧头紧闭上了眼睛,主打一个掩耳盗铃,我没看见就是没发生。
身下一凉,阎云舟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按在了案板上,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有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就连第一次喝下麻药宁咎帮他开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忐忑的心情。
宁咎也不敢逗他,立刻开始,说起来术前备皮是护士的工作,他就是从前实习的时候也没有经历过,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外科医生对各种刀的控制自不必说,果然几下之后就干净了。
他最后“欣赏”了一眼之后便立刻消毒给人穿好了裤子:
“好了好了,我说快的吧?”
就因为这个备皮事件,手术前的一整个晚上阎云舟都没有睁眼看过宁咎,简直就是躺尸装死,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宁咎也怕他彆扭,也不主动提起什么话题。
倒是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阎云舟总算是没有那么彆扭了,宁咎将人送到了手术室外面:
“放心,我就在门口。”
这在心外科倒是算不上什么大手术,宁咎倒是也有些习惯在外面等那人出来了,手术是三个小时结束的,阎云舟出来的时候还是半昏迷的状态,宁咎立刻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宁咎也怕阎云舟心中彆扭,看着人快醒过来的时候便直接抬手帮他拔了尿管,总算是没有让阎云舟醒来之后再经历一场尴尬。
阎云舟在医院住了四天便出院了,毕竟第一医院的病房紧张,宁咎不太放心,特意找了一个护工回家,好在阎云舟自幼被人伺候惯了,倒是也没有什么不习惯。
直到一个月后宁咎才同意阎云舟到楼下上课,只是严格规定,一天只两节,上午一节下午一节,不能再多了。
本以为老闆必定有些不满,却不想宁咎送阎云舟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到了那老闆眼睛都亮了一下的模样:
“阎老师可来了,身体怎么样?”
“还好,出院大半月了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