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我只信你,可是最近几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偏离轨道,许许多多都是极不正常的。
我真怕土包子他
嘘上官伊吹把戚九冷冰冰的尸体搂入怀里,给予他脉脉的温暖,别胡说。
你了解我们的过往,知道我做一切的原因,所以你若接下来敢再多说一个字,便是质疑我的所有决定,或者,你干脆觉得我是疯了
轲摩鳩脸色聚变,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垂低的眼睫。
阿鸠他绝对没有死!上官伊吹亲亲戚九发青的脸庞,否则一切都会毁灭。
轲摩鳩,你应该清楚知道。
我知道,非常知道,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如此难过。轲摩鳩取来棉衾盖着两人,手伸向上官伊吹绝丽却明显清瘦的脸庞。
最终还是滑向了他的肩头,暗示性地拍了拍。
上官伊吹可不难过,他紧紧拥抱着阿鸠。
十天前,他还温暖着自己的心房。
十天后,依然温暖如初。
上官伊吹对着戚九的耳沿靡靡道,我们经历了无数的磨难,这次终于能守着你醒来。
翌日,画舫由阮河河道转去了堘洲霖山,依照谢墩云的转述,与烨摩罗人交易的龙竹焺,手里掌控着水人,嫌疑最大。
上官伊吹抱着戚九僵硬的尸体,给他穿了件宽阔的灰袍遮挡着脸庞。
自上而下,只有他能看见就行了。
避开他,东佛的情绪也不太高涨,甚至可以说与上官伊吹不相上下,轲摩鳩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垂头躬身,仿佛初见时的佝偻模样。
自他内心里,懊悔倍加。
几人之间流淌的氛围极其压抑,甚至不再交谈或是面露笑意,谁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谢墩云远远瞧着上官伊吹怀里的纤细身影,他内心的五味杂陈恐怕最难与旁人诉说。
白式浅忍着被发现后的各种危险警告,默默地靠过去,对他低语道,一群人里你最有胆识,应该去跟上官伊吹提个醒,人死如灯灭,他这样抱着个尸首不肯撒手,莫要耽搁了小九轮回的路。
谢墩云周身剧颤,凭他那没心没肺的性格,竟也红了眼圈,压抑感十足道,他俩已然是拆不散的了,何况小九未死,谁都不能把两人拉开,就是打断骨头尚连着筋的,何苦总叫咱先做那恶人。
你竟也说起疯话了,白式浅攥紧手里纸伞,这又不是幻,小九的确是死了,我们都在看着他日日腐烂,为什么你们都被蒙住了双眼,看不清真相呢?
真相谢墩云将此二字置入口内细细咀嚼半晌,幽幽吐露道,真作假时假亦真,情为深处无胜有
不懂的,是你罢了。
垂涎你的肉
青衣人突然降出, 戚九也自认多少有些见识了, 仍然被对方神出鬼没的行迹骇了一跳, 忖着对方好歹是中阶筑幻师,况且又在对方地盘, 能否胜算,尚未定数。
只能见机行事。
不禁改口道确实叫你呢。我突然觉得风大好凉,想着你赶紧回来推我回屋。
青衣人从不睁眼, 一颗头颅自半空缓缓落地,余下四肢穿着考究精致的服饰退去浓黑,仿佛从黑色的油液中施施走出。
爸爸早说啊。他的表情足以僵硬至一成不变, 但是舌头却是肢体间最灵活的软肉,吐出的话儿犹如歌唱, 只要您肯随意使唤儿子, 儿子就是无处不在的。
戚九不愿与他深谈,唯恐招致猜忌, 假意打个呵欠, 道,那就有劳你了, 我不知怎么回事,实在困倦非常, 想先睡了。而后紧紧阖住眼睛。
这次, 他多少注意起对方的盘算, 故而想着若青衣人对自己不利, 只能尝试银碎破之。
青衣人到底看没看穿, 他的表情根本反应不出,不过瞧戚九乖巧睡了,他就不再为难。
推着竹轮椅进了黑漆漆的屋子。
平常里,青衣人总是会点一盏幽暗的小烛灯,今天却一反常态,什么光线都不曾多加,仿佛推着戚九进入了无穷无尽的暗渊之中。
竹轮椅的木轮自冰冷的走廊内,散发出孤寂而又刺耳的声音。
咯吱咯吱
听入戚九的耳畔里,益发害怕,心里难受得像猫儿挠着一般。他故意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其实两只眼睛已经悄然睁开,留意观察自己待会儿该从哪里逃跑。
结果,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绝望深邃的幽暗。
竹轮椅的摩擦声戛然而止。
青衣人道爸爸,儿子要抱您上床休息了。
戚九以鼻腔挤出一丝闷哼。
青衣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他,把人四平八稳地摆在平台之上,戚九明显感觉到肢体下渗透着凉气,隐约是块千年寒冰。
假装梦呓道,床怎么有些冷,我要盖被衾。
青衣人的声音穿透黑暗,渺然清脆,这是您的错觉,爸爸,待会儿您就该热了。
戚九心想,热你个屁!明显感觉青衣人在一圈圈地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