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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3)

分成两路,分别由不同的楼门混入城内。

东佛瞧了瞧戚九,唇齿放松道,小兔崽子,你和俺终而可以单独行动了。

戚九狐疑,什么叫终于?一路上多亏有谢哥他们前后照应,怎么就像是碍着你了?

东佛哂笑,别逗俺了,那几个均是打草鞋不入耳的主,犟得比驴头尚硬些,又各自秉持着自己的经验喜欢做大,与他们混在一处久了,聪明脑子也要学成一板一眼式的了。

戚九也学他样,哂笑反诘,难道说,一群人里,属你的脑子最活络了?

差不多吧!东佛说着,蓦地伸手攥向戚九的耳朵,软绵绵的无骨,瞧瞧,老人言:耳朵软的欠胆量,优柔寡断还惧内,若是遇事最好从旁协助,少插手为佳。

戚九被他捏了半晌耳朵,恍然大悟以肩膀蹭去对方的粗糙大手,你这是变着法儿的捧己踩我啊,怎么着,你原是想当我的头儿啊?

东佛搓搓手指余温,接下来的活儿,可是俺亲自向上官大人拍了胸脯的,所以你只管跟着,千万别跳起来与俺对着干,毕竟事成后,上官大人允了我好处的。

戚九呵呵想,本来就是来盯紧你的,谁要跟你抢功。

东佛瞧他唯笑不语,自他眼前弹击响指,道既然说好咱俩的主从关系,那俺就做回东道主,请你吃顿好的去。

一听要吃好的,戚九双眼烁亮,废话不说随就跟着去了,一人一海碗热汤面加肥厚的牛肉片,十分解馋。

戚九终于发现,东佛对堘洲城简直熟门熟路,无论是哪条大街小巷,穿梭自如。

离了鸣州城,才觉得山外有山,城外有城,虽然都是城字辈的,但各有千秋,鸣州城艳如火下之际,堘洲城里可谓片片黄甲畏凉风,疏林霜根俱萧色。

况且堘洲城里异域人的身影骤减,甚至不见踪迹,反是五洲四海跑江湖的人多了起来。

杂耍儿摊子四五相连,各不相冲,抖空竹、耍钢叉、耍坛子的段段精彩,样样神奇。

戚九瞧那边的金尖枪似也不锋利了,使劲往嗓子眼里戳都戳不死人,那边的火烟似也不烫了,伴着酒沫吐着火星子,连眉毛都烧不着。

还有还有

两个眼睛哪有够看的时候,两只手哪有够拍的时候。

最精彩处,竟有人抡着鞭子噼啦啦抽打牲畜的声音,无意间吸引周遭的目光,原是一只老虎不愿配合表演,倔强得站立着不肯出台。

驯兽者哪里可能由它来耍威风令自己丢人现眼,残暴扬起的皮鞭,一一猛抽在老虎的口鼻上,直打得血花四溅,皮开肉绽。

而被折磨的老虎则咆哮嘶吼,怎奈口中利牙被拔个干净,连钢刺般的尖爪亦早被连根削去,腿间拴着沉重的铁链,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忍痛除外,只能是一声高于一声的怒吼,振聋发聩。

这声声咆哮如控诉,如泣怨,亦有不甘愤闷,最终缓缓归于无奈。

戚九紧攥颈子上的牙骨项链,眸子连着眉骨,一抽一抽得颤抖。

虎落平阳被犬欺。不经意一句话引了戚九的视线,东佛的双臂环在胸口,很难看出他胸腔是否同样起伏跌宕,唯独衣袖间露出来的邪达娜手环异常刺眼,令戚九心里动容不止。

东佛目不斜视,小兔崽子,你觉得眼前的事分外残忍,然而再瞧,始终没有一个人肯出声帮助这只老虎,只说明人的内心是残忍又怯懦的,他们可以忍受鞭子落在畜生头上,却不能真正打到自己心底。

戚九想要辩驳些什么,东佛抢道,这次你可别再出卖俺啊!从灰袍子的口袋里掏了些什么神异粉末出来,似黄非黄,却香彻心扉,对着围观者的后脑勺轻一吹气。

香风如蛇弹去,渐行渐淡,极快得笼罩了所有人的嗅觉,警醒的眸子纷纷昏昏欲睡起来。

骤时,人群里啊得发出一阵惊恐万状的尖叫声,一波牵起万波动。

老虎的牙长出来啦!

老虎腿上的锁链解开啦!

老虎要吃人啦!

啊啊啊啊!!

抽打老虎的人反应最敏捷,丢开皮鞭,一招老鼠打洞拨开挡路的腿,手脚并施,匍匐于慌乱奔逃的群腿之下。

东佛这小子定是故技重施,玩了什么邪门遮眼法的。戚九心里才念,东佛马上拉起他的手,一脚抬起,迎着驯兽者的头颅狠狠一踹,那人当即被踢得口吐血沫,鼻骨碎裂。

跑啊!东佛扯住戚九,俩人混在奔跑的人堆里,快速离开是非之地。

戚九边回头望,边踉踉跄跄道,那老虎

东佛镇定自若道救也是白救,爪牙都没了,送到深山老林里只有等死,恐怕在那驯兽人手里,还能活得下去些。

分明是荼毒自己至深的人,最终却也仅得跟着刽子手同活。

戚九啧啧叹惋,随着东佛跑了许久,才驻停脚步,许是奔逃太快了,直把人累得热汗淋漓。

东佛瞧了,道,走,俺请你吃糖冰。领着戚九到了一座简陋柴棚下,棚中老妪取出一口大铁盆,在里面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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