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冷静分析后,的确如此,崖顶相拥的人极速分开,竹子伏身背起腿虚脚软的梅子,躲灾似的往家里赶。
此刻宅院里火炬燃燃,明光肃杀,许多家丁模样的牛头马面把院里院落围裹至水泄不通。
猪脸妇人的惨叫之声渐渐衰弱,她的胸口中没入一柄长剑,透过皮骨将人钉在墙上,放肆的血花如春日的窗花,绽在无情无义的肥大胸脯间,竟是畅快人心的喜事。
执剑男子身着青蓝色团花文长衫,面容似豺,阴鸷的目光里蓬勃的是怒纹。
朱玉婷,这些年可叫我好找你,快说,你把我和龙熙玉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剑刃刺透肋骨,贴着内脏,仅是手间微一倾斜,心脉必裂。
朱玉婷扭曲地扯起喷着血沫的嘴角,呸!梅之洲,你这见利忘义的阴险小人,当年你时运不济,险些被人砍掉手脚的时候,如何低贱模样,哭着喊着求老娘救你一命。
老娘瞎了眼睛,才会陷入你的甜言蜜语,结果你仗着我朱家的万贯金银顺利翻身,反而恩将仇报,以红杏出墙为恶由,将我肉身与名誉尽毁,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好占我家产。
而后,为了自己的私欲,又勾搭上龙熙玉,与她生了贱种!
你这种恶人,不遭天理报应,罪孽难殊!
不过天道万好,龙熙玉死前得知你的丑恶嘴脸,才要跟你一刀两断干净,彻底断了你的贪婪之心。
闭嘴!
梅之洲一耳光抽去,打的对方眼冒金星,你住口!贱妇,你分明知晓龙熙玉是龙家唯一的嫡女,她的血脉才有资格继承龙家的全部资财。
你尽然在龙熙玉死后盗走孩子,归隐山林深处,十几年不肯露脸。
比起我,你的歹毒居心更甚千万,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哈哈哈!
朱玉婷狂笑道,就是念着你舍不下龙熙玉的家产,我才出此绝招。
话说,你那贱种女儿真是越长越像你的德行,每次虐待她的时候,我都觉得分外解恨。
可是,我又怕脏了自己的手,所以亲手培养了另一个贱种,让贱种去侵|犯你的贱种,更加解气!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我培养的傀儡,就在刚才,已经把你的贱种女儿给撕碎了,哈哈哈!所以你杀我都是徒劳,因为老娘比你先得手啦!
贱妇!梅之洲勃然阴损,欲要将手中剑刃横贯她的整颗心房。
住手!凌空爆呵一句,底蕴十足,镇得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
聚观。
竹子背着面容死灰的梅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朱玉婷遥遥一看,泼命呼唤道,竹子,救救娘,这个恶人要杀娘。
竹子走动起来,两旁的家仆纷纷让道。
梅之洲的眼睛略过竹子坚实的肩头,炯炯死盯着他背后的梅子。
梅子极不自在,低下头藏起自己的脸。
你刚才那是什么话!竹子完全不怯对方手中的宝剑,直逼朱玉婷丑陋的嘴脸,什么叫培养傀儡来祸害贱种
难道我不是你的亲儿子吗?!!
梅之洲呵呵奸笑,她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如何会有儿子!
所以。
他不是她的儿子!
她不是他的母亲!
可他对梅子一切的恶,又是谁的过错?
快走的幻彧
背后的人儿明显觉察到攀附的背脊僵硬如刚,竹子的表情里有丝遭受嘲弄的愤懑,也有更折磨人的东西在吞噬。
死白痴,你现在还考虑这些做什么呀?!朱玉婷凄厉道,一双猪眼快要挤爆,救我啊!我一口口饭,一口口肉,难道都是喂给狗的
况且,你刚把梅子弄出去欺负,如今她亲爹来了,能轻饶了你!
闻言,梅子的脸色也是极不好了。
梅之洲哪里肯让旁人听见自己女儿的丑事,声音激烈道,贱人,你纵凶伤人,心机歹毒,今日剜你坏心,杀你性命,都是替天行道的!
剑锋倾力刺入,在她的胸口剜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朱玉婷当即口吐鲜血,圆瞪的瞳孔里布满不甘。
猪面妇人害人害己,死有余辜。
可是
梅之洲笑着面向惊呆的一双男女,放下我的孩子,我就给你自由!
又是自由!无论或者或死去,人都期盼着自由,可是这种东西,又有谁能真正拥有?
梅子打从心眼里害怕他这个爹爹,紧攀住竹子的肩头,使劲摇头。
竹子思来想去,缓缓蹲下身势,将人往下送,口里几近决绝:我自小折磨你,欺侮你,现在为了求活,也不想你再拖累我,所以赶紧到你亲爹身边去吧!
梅子支支吾吾,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脖子。
两个人纠缠不休,梅之洲始才看清梅子隐藏在背后的腿,竟然是极度畸形的。
当年龙熙玉得知自己居心叵测,不愿再见自己的时候,他也仅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