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不知我北周红绿相配,方是大俗中的大雅。
轲摩鸠:阿官,你脑门上常年雕着一个字,你知道吗?
什么字?
理。因为凡事有没有道理,你都要强占。一句说完忍不住笑,与上官伊吹又碰一杯后,仰头畅饮。
戚九冥冥中有些嫉妒,他也想跟上官伊吹谈笑风生,举杯邀酌,于是举起酒樽自己添了酒,对道从今往后,戚九便追随于大人之后,小的生性蠢顿,还请大人多多提携。
上官伊吹未动,轲摩鸠赶紧接道矮子,你也得好好奉承我,要不是我
你一沾酒便喝个不停,毫无节制,恐你借酒耍疯,胡说八道,该回青云一水间去了。上官伊吹一把将戚九的袖子扯住,拉在自己身边坐下,在戚九看不清的角度,淡然扫了轲摩鸠一眼。
本想反驳,可是对方驱赶的意思十分明确,轲摩鸠深知上官伊吹的性子说一不二,扫兴地将杯中酒饮毕,道声再会,随着陀貘离开。
戚九无端一扯,酒樽中的佳酿洒在自己手背,也撒了上官伊吹胸襟些许,夏季服薄,隐约透出两颗酒渍蜜豆。
戚九的鼻孔里血脉瞬时喷薄欲出,腰腿连成一线,僵直得麻涨起来。
但是想起对方的屡次警告,真怕得罪贵人,戚九边道歉,边用袖子去擦。
上官伊吹蓦地捉住他越矩的手,眼神中吸噬的光,足把戚九的灵魂吞没。
你这身衣服弄脏了,难道还想再骗我另一身?
戚九问可我身上没有手巾。
上官伊吹:你可以用嘴舔啊。
戚九的脸瞬间微酡,现在可不是羞燥的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马撅起嘴,拼命往上官伊吹微微起伏的胸口吸去。
快靠近时,上官伊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中的空杯套在他微微撅起的唇间,似是恶作剧般轻笑连绵,狗胆不小,你想吸哪儿?
戚九的头皮轰得炸毛,双手捂住酒樽,不敢吱声。
上官伊吹忍住不笑,适时递来银箸,都是我和轲摩鸠吃剩的,你随便拣选,看看有什么爱吃的。
其实席间的食物都是陀貘新换的,并未被任何人品尝过。
戚九瞬时有些懵然,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态,对他好,还是不好,有意思,还是没意思呢?
漫头微卷的发丝,因为沐浴之后,而变得更如蓬松柔软的棉絮,在戚九思绪游弋的间隙,时不时撩到他的脸畔上。
好烦。
戚九嘴里忙着品尝,无瑕把飞乱的长发挽成发髻。
似是欣赏着某人狼吞虎咽的吃相,一阵风过,戚九的长发仿佛蓬松的蒲公英,越发飘摇。
有人伸手,自他凌乱的发丝间缓缓抚摸,掌心的温度,直达戚九慌张失措的内心。
而后从袖间取出蝶骨翼刀,上官伊吹悉心替他盘好发髻,簪上刀钗,靡靡的声音像低低的耳语。
宝刀还你,但是
上官伊吹的唇,已然靠近戚九敏然的耳肉,微痒,勾人。
你这种没心没脑的模样,只能叫我一人看,听到没?
恍如一梦,戚九的身体倏地松软,欲要不知觉地塌陷入身后的怀抱里。
就好像千万次,他总紧密地依偎着身后的胸膺,难舍难离。
两人眼前忽得有人闪出,定睛一瞧,居然是陀貘,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百人数中的哪一个,可是上官伊吹的眸底已然挂上冷淡致命的狠厉。
陀貘一拜,并不说话,只以手作势。
大约哪个方位上官伊吹径自起身,眼睛随着陀貘的手势,聚焦在破魔裸母塔的某处,那里自钢铁浑铸的坚实壁体间,隐隐约约投射出幽蓝的暗光,混合入红光里,衍生成迷紫的光环,环中透出八卦阵中的巽位。
难道出什么事了上官伊吹的眼睛里分明满是厌烦的暗纹。
戚九跟着起立,上官伊吹转了笑,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又觉得不妥收回手去,低声叮嘱道:肚子还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