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叫你直接入住橙霜坞,不过萧玉舟久居里面留了味道,待他搬干净后,遣人洒扫清洁彻底,你再去吧。
戚九想他真是关心自己。
上官伊吹伸手一指他的恬脸,矮子别笑,你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一样得卷铺盖走人。
戚九心底更蜜。
大人英明,小的一定竭尽所能,协助您识破更多更复杂的幻彧
上官伊吹安静听他句句奉承,重新走上竹桥,桥边摆着一叶扁舟,迈脚蹬去斜靠在舟前。
戚九唯唯诺诺,跟着坐在舟尾。
上官伊吹递给他一柄舟棹,先把划船学会了,再一一实现其他的豪言壮语吧。
戚九
上官伊吹问,你可知萧玉舟独守着橙霜坞,是做什么的
戚九侧头稍思,难道在此专给您御舟的?
上官伊吹并未夸赞,自顾自道我独居在艳赤,由橙霜河环绕,此河道乃唯一的必经之路,为得就是清净无扰。
想你也瞧清楚了,鲤锦门地位非常特殊,并不能在咸安圣城内显山露水。
为了趋避筑幻师的潜入,我们也借助幻彧替自己寻了一块隐蔽的乐土,保证组织的绝对安全。
像萧玉舟今日被鲤锦门清退,也不可能白放他出去搬弄是非,鲤锦门会有相关的人以幻术替他抹除这里的一切记忆,让他重新过上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抹除记忆,正好他没有记忆。
戚九立马对这四个字兴趣极浓。
试探问道,假若被幻术抹除的记忆,还能不能再借助幻术恢复记忆
上官伊吹把湿透的衣摆拧在手中,缓缓挤出绸缎间的水分。
无可奉告。
四个字瞬间就把戚九击败。
他只好举起手中木棹,左一滑,右一拨,竭力保持船身平衡。
舟随波荡,两岸橘香溢怀。
上官伊吹身上湿得少,转面迎风徜着,精健的背脊如卧雪眠霜的梅枝,不媚不枯,恰有一种刚刚好的自然风姿。
难怪他的身间发肤里,时时透出自然的甜橘甘香。
不知道大人的口舌里,有没有橘子的香甜。
看着美极的画面,难免非分起来。
戚九卷曲的发髻里,渐渐滴淌着残余的水珠,映照琥珀色的深邃眸子,滑过弯弯的薄唇,跌入微乱湿腻的襟口。
好紧张,紧张到快要把血肉融化了。
上官伊吹:才说你的眼睛厉害,莫非是善于偷窥
没有,没有,小人专心滑舟。
戚九的眼睛断不敢乱摆,仅注视自己手里的东西。
忽听上官伊吹浅笑,翻身淡扫他的额头,莫名有种熟稔地勾人感:你紧张什么,难道心里存有什么鬼祟,被我点破不成?
戚九慌忙以湿漉漉的衣袖揩去额头水珠,岂敢,小人能有幸替大人乘船,诚惶诚恐。
那水珠里掺杂着汗珠,热腾腾得在脸皮上烧。
上官伊吹似先撩起对方的羞处,蓦地冷警一句:其实你所谓的长处,也并非有多么令人刮目相待。
方才我在众人面前所言,也仅是替你抬高了些威信。
最终选你进鲤锦门,还因男人堆里,你性子内秀堪比女子,多少知些廉耻,不会明做出丢人败德的举动。
可若是日后天天见我,总是一副扭捏做派,索性把萧玉舟再换回来吧。
先扬后抑,损人句句不带脏字。
戚九正襟危坐,再不敢动任何花花肠子。
气氛忽然端庄。
上官伊吹亦坐正身姿,把掌中带血的银碎往某人眼前一亮,舟先停水中,四下僻静,你来看看这块儿物什,可还会散出烟气吗?
早该办正经事的。
戚九双手接过碎银,上面毫无任何图案,也无异常烟气,遂摇摇头。
真是奇怪。
上官伊吹收回碎银,你可以讲讲这块碎银的来历,以及医坊内发生的事情。
戚九当然知无不言,将犀牛衔杯纹银壶与东佛的关系,以及银壶在中元夜爆裂时引发出地门广开,一一详细讲解。
出于自保,他的话中也隐瞒了些许,例如自己右掌中的印记,能隐身遁形的白式浅,这些话均未曾告知。
上官伊吹当即判断,犀牛衔杯纹银壶内似乎一直藏着一个幻彧,而此幻彧正与地门有十分关联。
与白式浅所言如出一辙,戚九当即觉得他聪明非凡。
上官伊吹旋即又详细分析,目前已有二人被此银碎沾|染,一方面或是这二人身上必定存着某种共性,才会招致厄运,其次则是犀牛衔杯纹银壶爆裂之际,正是咸安圣城人|流最为密集混杂的时辰,根本不能锁定某一种类的人群。
因此想再次验证此壶的价值,只能静静等待第三个招致异常幻彧的人出现。
还有那个夜遁的产妇,与她所生的诡异婴孩,均是重要留心的对象。
上官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