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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 / 4)

,顾妆妆侧过头,见是他,便往他怀里靠了靠,蹭着暖意问,“我以为夫君听曲听厌了,没想到竟是假睡,诓我。”

方才舱内吴侬软语,趁着淡淡雨丝,别有一番情趣。宋延年斜躺在榻上,眯着眼,也不言语,顾妆妆便叫人退了出去,自行来到船外。

满目清凉,绿意浓浓,桃花扇面沾了雨水,墨迹仿佛悄悄晕染开来,含苞欲放的骨朵栩栩如生,伞下两人紧紧偎在一起,水天一色的远处,雾气缭绕,银线似的雨丝接连坠落,轻轻柔柔,耳边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叫人听了很是安心。

“母亲最近有无找你麻烦?”他声音厚重,又带了些温软进去,顾妆妆摇头,想起了什么,便拧着他的衣袖,问,“天宁寺的无尘,是不是你拿银子贿赂过?”

早些时候便想问,各种事情耽搁下来,便将其抛到了脑后,今日听宋延年随口问了这句,顾妆妆马上想到那日无尘吹嘘自己的奉承话。

宋延年呵了声,也没否认,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母亲都说了,那是高僧,高僧不受黄白之物引/诱,除非是”

他可以拉了长音,轻裘缓带的吊足了顾妆妆的胃口,直到她两条眉毛蹙成紧密的小虫,宋延年这才松了口,“除非是重礼相赠,投其所好。”

果然,顾妆妆闻言嗔道,“夫君下回早些说,我也好有准备,那日委实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夫君为我筹谋,婆母昨日专程让林嬷嬷给我送了时兴的布料,也没罚我抄书,我瞧着她气色也好了许多。”

无尘嘴里的福星,杜月娥自是会小心待着。

若无充足把握,宋延年也不会让无尘说出福泽将至的诳语,他的确有些好消息,赶在兴头上,索性将其落实在顾妆妆身上,既能缓和杜月娥同她的关系,又能来的理所当然。

远处慢慢驶来一艘精美绝伦的画舫,外头缠以金丝银线勾勒的绸带,船头用的是金丝楠木,小门启开,有人走了出来。

身姿笔直端正,擎举的雨伞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下巴,顾妆妆纳闷,那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正犹疑着,伞面往后移开,不就是儒雅斯文,彬彬有礼的宋延祁?!

真是麦芒落在针眼里,巧的厉害!

画舫慢慢靠近,宋延祁似乎发现了他们,他虽未开口,却总叫人觉得神色萧条,一双眼睛先是一喜,随即很快失去光彩,只是失焦一般,定定的望着顾妆妆。

“夫君,有些冷,我们进去吧。”

顾妆妆被看得有些心虚,便拽了拽宋延年的衣袖,背过身,想往船舱里走,谁知手反被宋延年握住,往身前微微一带,圈进他怀里,紧接着,下颌也压了过去,温热的,不容回避的。

“夫人,还冷吗?”

他这般说着,眼睛却是看着对面的宋延祁,顾妆妆没法子,只得连连点头,拍手称赞,“夫君可真是体贴入微。”

“自然。”宋延年不置可否。

顾妆妆咋舌,脑中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自己苦苦折腾了月余,月信却依旧如期而至。各种法子用上尤是不见成效,倒真是叫人丧气。

她自己的身子应是无碍,难不成,宋延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思及此处,她往后回看的目光便带了些许惊诧,惶恐以及默默地打量审视,宋延年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移到自己腰间,饶是男子,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他掰着顾妆妆的下颌令她抬起头来,小声问道,“夫人在看什么?如此专注。”

还能看什么,看你的传宗接代之物中不中用!

顾妆妆见宋延年一脸绯红,不由更加狐疑起来,原先只是猜测,现下却好像明白一二,两人婚后许久,始终不见子嗣,若是寻常男子,定然早就催促询问,可宋延年不一样,他从不过问,也从不担心。

好像一早便知道,两人不会有孩子!

顾妆妆兀的睁大了眼睛,正在此时,对面的画舫走出一个身穿软烟罗长裙,外罩薄软披风的女子,她头上戴着兜帽,帽沿低垂,尖细的下巴朱唇微启。

她走到宋延祁身边,侧着身子微微扬起头来,兜帽顺着青丝滑落,以往跋扈的样子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汪春水似的眸子,深情而又渴望的凝视着宋延祁,怀春少女一般,不敢动,只定定的站着。

宋延祁张了张嘴,上前扶着船栏,数日不见,他仿佛又瘦了,乌青的眼底尽显疲惫,他有千言万语满腔惆怅,可终于看见她之后,却只化作淡淡的一声吁气,他抬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恙。

“妆妆,你别误会”

030

连绵不绝的雨丝缠成一条条细线, 随风斜斜飘入湖中,宋延祁身旁的女子转过头来, 目光触到顾妆妆的一刹, 先是愤懑, 继而便是刻意压下的隐忍, 宛若暴风雨来临前,平静无澜的水面所蓄积的巨大能量, 无处发泄。

冯兰低头伸手理了理肩后的兜帽,抬起眸子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对面两人,她是悄悄回来的, 在乡下日子不好捱,写了许多书信给母亲, 希望她能劝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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