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仓皇和惊惧中脱离出来,“不想了。”
江予舔了下唇望着他,终于能够冷静思考。
一件衣服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那个变态随手扔进了这个回收箱。
……毕竟这段交叉路口没有监控,通往不同的方向,每天来往的人也很多,根本抓不到他。那个变态深知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
那个人已经收完了这个旧衣回收箱里的衣服,江予又看了一会,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他没有看见那个帽子,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转回了头。
他没看见庄敛轻轻弯了弯唇,眼神隐晦掠过一旁的垃圾桶。
——兢兢业业的清洁工早已在一大早就收走了里面的垃圾。
可怜的乖宝。
江予和庄敛抱着两箱矿泉水到体育馆的时候校队的人还没到,体育馆很空,庄敛去换衣服的时候江予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于是跟着庄敛一起去了更衣室,在庄敛换球服的时候小流氓似地偷偷瞅着他小腹紧实漂亮、沟壑分明的腹肌。
比秦哥的还漂亮。
“……”江予脑子里刚浮现这个念头就马上龇牙咧嘴地转了过去。
好流氓啊。
还对比起来了。
江予吭哧吭哧地红着耳朵,余光瞥着后面,直到庄敛出现在他的余光中他才慌乱地挪开,庄敛无知无觉地牵着他的手走出了更衣室。
他们出去的时候校队已经来了好几个,正结伴往更衣室走,撞见他俩牵着手出来,愣了一下,有人很快反应过来促狭地吹了下口哨,“哟,还真是小情侣。”
“……”江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吭声。他偷偷瞅了眼庄敛的侧脸,庄敛也没说话,好像默认了。
什么啊。江予心里嘀咕,他还没等到庄敛的情书呢。
他们从通道走到了篮球场,刚好看见有人跑了几步绊了个狗吃屎,还没爬起来,另一个通道也走出几个人,显然刚来,撞见这一幕大笑说,“艹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那个人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你妈的……”
江予赶紧拉着庄敛去找书包,掏出药物递给他,关切地说,“没事吧?”
“没事。”男生接过药物,不小心碰到了江予的手指,没放在心上,“谢谢。”
江予礼貌地笑了一下说,“没事。”
男生也笑了一下,不经意抬头,刚好撞见庄敛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阴晴不定的幽黑眼瞳。
“……”
庄敛察觉了他的眼神,冰冷无温的瞳仁挪向他,凝了他一会,眼神落在了他的手指。
丑陋的嫉妒侵占了他眉宇中的阴郁。
……我的。
庄敛掌心险些被抠得糜烂。
他阴暗地死死盯着那只刚碰过江予的手。
好脏。
好想踩碎它。
男生有种被一头被侵犯了绝对领域穷凶极恶的凶兽盯上了的错觉, 心中不寒而栗,眼神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江予没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起身回到了庄敛身后,牵住了他的手, 小声问, “庄敛,你现在要去热身吗?”
在他转身的刹那, 庄敛松开了攥紧的手, 掌心的痛楚连同心中的阴暗一同被掩藏下去,眉梢处凝结的寒冰很快消散, 他阴郁地、神经质地凝了江予一眼。
藏在齿间的舌险些被他咬烂。
为什么要关心他。
宝宝。
宝宝好滥情。
好嫉妒。
——好想把他藏起来。
藏起来, 做他一个人的乖宝。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嗯。”庄敛放纵恶意的渴望在心间肆意翻滚, 他压抑阴沉地缓缓吐息, 忽然用力按了下眼尾。强烈的冲动和理智在他脑子里势均力敌地拉扯, 他的眼尾终于控制不住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
庄敛的呼吸在剧烈地颤抖,深吸了口气, 然后缓缓吐出来,声线颤栗。
“你怎么了?”江予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拉着庄敛走到观众席的角落让他坐下来, 紧张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庄敛抬着眼, 点漆双目紧盯着江予,眉骨压得很低,眼睛深黑, 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庄敛终于意识到了他对江予的占有欲和独占欲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阈值。
——所有接近江予的人都好脏。
好想杀了他们。
……庄敛的眼神好可怕。
江予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心底发毛,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袭上心头, 还不等他细想,庄敛突然用力抱住了他,力大到几乎要将江予嵌进身体里,他低声叫了声,嗓音滞涩,被强行掺杂了两分失落,“江予。”
他看见了。
他,要跑了。
他必须立即打消他的疑心。
庄敛用力拥着江予柔软的腰肢,江予不得不挺着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