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瞳孔深不见底,布满凉意,“覃缓现在是我队里的人,正式编制,工作认真,勤奋努力。”
“她不是坐吃空山,企图啃老的人。”
“……你说什么?”
随着霍原的瞳孔逐渐变大,江须昂不多做解释,转身带着覃缓离开。
两人步伐并不快,却出奇地一致。同样气质迥然,背脊笔挺,双腿又长又值,不卑不亢。
祝寅寅站在原地看着,竟然有种万般般配的错觉。
霍原还在茫然:“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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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缓的坚强只坚持了五分钟。
当完全听不见霍原声音的时候,覃缓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江须昂,双肩颤抖得厉害。
江须昂说:“我去远处尿个尿。”
他礼貌地准备走远,听见她哑着嗓音喊他:“回来。”
江须昂又停下了脚步。
“又不是没在你面前哭过……”装什么绅士啊?覃缓双手掩在双眸,心想睫毛晕成一团漆黑,一定丑死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带纸没有啊?”
“……”虽然很不合适宜,但是,江须昂说,“没有。”
她便哭得更大声。
江须昂捏了捏鼻尖:“……我的衣服可以给你。”
他本意是衣袖。
但覃缓一不做二不休,一点儿也没客气,猛地转身埋在他胸腔,放声哇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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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贴贴,普信男达咩。
她今天出门喷了香水,是淡淡的橘子气味。
混合着四周草木的芬芳,就像掉落在此处的折枝。
江须昂迅速感受到胸膛的湿润,她吵得很,也不怕被远处的霍原和小三听见。
他轻抬手臂,落在她肩上时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最终放了下来。
许久后覃缓才从他身上抬起来,低头揉了揉眼眶,红得像雪白的小兔。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嗡声嗡气说:“你去尿吧。”
江须昂:“……”
“我现在不是很想尿了。”他说。
她抬眸看他一眼,耸动鼻尖:“憋尿对肾不好。”
“……”他似乎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退后一步,颔首说道,“‘针’一样的男人不需要多好的肾。”
“……”覃缓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弯眉笑了笑。
她跟着江须昂走在后面,两人沉默不语,气氛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容易了一些,覃缓换回了便于走路的长靴,一脚深一脚浅,难易自知。
太安静了,覃缓非常不习惯,加之天色渐渐暗下来,丛林中的温度总是比外界更低一点。
凉飕飕的,覃缓总觉得身后跟着什么东西,转头又什么都看不见。
她加快了脚步,准备凑上去肩并肩,结果刚蹦跶了两步,右脚踩上一处松软的小土壤,仅仅发出一节单音,脚踝处顿时传来剧烈的疼痛:“江——啊!”
江须昂飞速转身跑去,蹲在她面前:“怎么了?”
覃缓疼得小脸煞白,眉心深深拧在一起:“扭到了呜呜呜。”
江须昂伸手碰了碰脚踝:“这里?”
她摇头后又换了个地方,顿时听见一声抽气和杀猪般的尖叫:“啊啊啊啊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不行不行,好疼好疼你轻一点……”
“……”这该死的台词。
江须昂看她一眼,她声音渐小,最终有点尴尬地耸了耸鼻尖。
“应该是岔气了,你踩的地方是个坑。”江须昂低头左右看了看,纤细白嫩的脚腕有着红肿的趋势。
“讨厌死了。”覃缓将坑里的小草踹出来,“连你也欺负我!”
“能站得起来吗?”江须昂问。
“你扶我一下呀。”她朝他伸出双手,像抱抱的模样。
他看了她一眼,轻松将她的胳膊提起来。覃缓将右脚放在地上使力了一秒:“不行不行不行。”
江须昂:“……”
她抬眸,瞳孔是星星一般柔软的光。
入职一周多,每当她有求于人的时候就爱这个表情,把队上几位老的小的哄得团团转。
江须昂承认……她是懂得讨好人的。
他叹了口气,扶着她的胳膊转身,重新蹲在她面前。
覃缓看着他的背脊,小声问:“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