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你,你这样子我们根本回不去。”
“我身上两双鞋呢,很重的。”覃缓扭扭捏捏的,“路这么难走,万一我们俩都受伤了可怎么办哦。”
“十双鞋我也能把你安全送回。”
江须昂双肩宽广,肌肉透过薄薄的t恤若隐若现透出来,匀称又坚硬。
覃缓身边有许多纨绔子弟的朋友,不乏喜欢健身的高大健壮者,但从来没有一个,类似于江须昂这般,只要在一起就有安全感。
覃缓靠上去,他稳稳地将她抬起来,双掌极其绅士地没有碰她光裸的双腿。
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鼻尖充斥着洗衣液的清香和男性荷尔蒙,舔了舔干燥的唇角。
一个人走的时候比两个人快多了,她双腿晃动着,脚踝的疼痛远去。
天色暗了,她贴心地打开手电筒,江须昂说不用:“我夜视能力不错。”
“哦。”她关了,节约用电吧。
“不累吗?”
“不累。”
“我重是因为我带了两双鞋哦,不是因为我重。”
“……放心,你瘦得跟张纸片似的。”
好吧。
覃缓表示女人对这种话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红唇微弯,对他说了声赞扬的话:“你好像我爸爸哦。”
江须昂:“……”
“尤其是背着我……”
“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江须昂冷漠道。
“……”
好吧。
覃缓向恶势力低下头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霍原出轨了啊?”覃缓靠在他背上忽然开口,让他的步伐乱了一个拍子。
片刻,江须昂“嗯”了一声:“但不确定,之前见面的时候只觉得他和那女人关系有点亲密。”
“所以你才不想我过来吧。”
江须昂脚步一顿,她明白过来,眉眼弯似新月:“谢谢。”
覃缓晃着脚:“不过你似乎太小看我了,出轨而已,又不会要我的命。”
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嫩绿套装,叹了一口气:“原本想选个显年轻的颜色,没想到居然这么合适。”
江须昂:“还有心情自嘲,看来你不是很难受。”
覃缓用心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还好吧,我的优点就是情绪来去很快,不记仇。”
江须昂默了默,放慢了一点脚步。
“我不是觉得你不能承受,”江须昂为自己解释了一下,声调缓慢,带着几分若有所思,“我只是觉得,你为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工作还被我骂。”
覃缓:“……”
噢哟,原来你知道啊。
“视频拍摄这么辛苦,心心念念,大哭一场……”他轻声,尾音带着几分缱绻和悠长,“去了目的地却发现是个不值得的渣男。”
就这么喜欢吗?
他到底哪点好,就这么值得她为此这么做?
“所以我觉得不值,擅自做了决定。”他说,“抱歉。”
她歪着脑袋听了一会儿,心中的想法渐渐冒了个雏形:“……你在心疼我呀?”
江须昂:……
她撑起来,肩上的包撞在江须昂脑袋上,“咚”的一声,他吃痛念了声艹。
“啊,不好意思。”她快速伸手帮他揉脑袋。
当细软的指尖落在他坚硬的头顶上,江须昂浑身窜过一阵电流,低声喊道:“别碰我。”
她一僵,讪讪地收回了手。
额,看起来也不像会心疼她的样子。
搞了半天,其实他还是讨厌她的吧。
那之前对霍原说的那些维护她的话……人家或许只是在陈述事实,与喜恶无关。
她重新趴回了他的肩上,闷闷地说:“其实我也不是为了他来这里的。”
“……什么?”江须昂背对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纤弱的日光透过头顶的叶片,斜斜地洒在覃缓的脸颊,她闭目聆听了一会儿自己心跳声,想要倾诉的想法忽然就浮现出来。
有事情藏在心里很久了,她谁也没说,就像一根刺,永远戳在那里。
“我今天哭也并不是因为他出轨……”她说,声音沉闷,“你应该和他想得一样,觉得我是个徒有其表,没有梦想,仗着家中的财富,得过且过的人吧。”
江须昂没吭声,她就代表他默认了。
“我以前有个特别好的朋友,从高中时候就关系很好。”覃缓说,“我高中的时候吧,脾气比现在更差,性子比现在更傲慢,觉得家里有钱特别了不起,被好多同学不喜欢。”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呀,我觉得没关系,不喜欢我的都不值得做我的朋友——虽然这么想着,但有时候看着别人成群结队的,又有点儿羡慕。”
“后来终于交到一个好朋友啦,对的,就是这个关系特别好的,她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