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进宫了。”
没人比我清楚没有身份,没有权势,别人会如何把你踩到脚底下。
我也是个人,只不过做了一个人该有的自私。
换做是你们,难道你不会想着拿回身份?
那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可怜,便要拉旁人入地狱,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若不是赵荣华开口,香月的神思已然被桂宛牵着前行,甚至还觉得她说得对。
香月晃了晃脑袋。
桂宛,你莫要拿自己的执念当做你害人的借口,当做你可以牺牲他人满足自己私欲的恰当理由。
何况是香月,这一次,若我没有如此侥幸,你可知香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那又怎样!”
桂宛咆哮着,泪如雨下。
我就想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这有错吗?
你们以为我喜欢戈庭兰吗,还不是因为她嫡女的身份,就算戈家倒了,我也要入戈家的族谱。
我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人…”
呜咽声在房中显得异常突兀。
就像小溪流缓缓潺潺,时而猫叫一般的羸弱,时而雷鸣那般强烈。
娘娘,你…”香月犹豫的看着赵荣华,见她面色不变,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不由得有些发怵。“娘娘,你喝口茶润润嗓子,别被桂宛气坏了身子。”
也只这一次了。”
赵荣华说完,两人便齐刷刷看向她。
本宫成全你。”
娘娘在说甚?”香月舔了舔唇,又下意识的看跪在堂中,桂宛的神色。
那人同样一脸的莫名其妙。
本宫会求陛下饶了戈庭兰,之后你便随她一同出宫,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至于戈庭兰答应你的入族谱一事,你大可自行与她磋商。”
娘娘…”桂宛哑着嗓音儿,任凭泪水沿着腮颊滚落。
咱们的主仆恩情,就此作罢。”
……
是夜,赵荣华用了盏燕窝,还是觉得身子疲乏,便倚在榻上,信手描了几个花样,放进篓子里,想等身子好些的时候,绣几幅花鸟图。
娘娘,自打你养身体后,我可瘦了好些。咱们殿里的小厨房都不香了,没了你那些花样繁杂的糕食,冬日里的风也特别冷。
不甜。”
香月吹了外殿的灯,进门将她跟前的灯拨亮了些。
明日我便做,我琢磨出酒酿丸子的改良方,咱们往常吃的是江南的丸子,这回试试长安的醪糟,口感会略有差异,若不仔细品尝,怕是尝不出。”
那我可等着了。”
香月嘿嘿一笑,又道:“桂宛昨日就出宫了,只是我有一事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她害过您,怎么还敢留她在身边侍奉,您就不怕她有一天在…”
在饭菜里动手脚,在熏香里加药粉,还有很多很多桂宛可以动手的地方。
赵荣华打了个哈欠,“若单说桂宛,倒不至于跟我有多大仇恨,何况,终究是一条人命,不想杀她,留在眼前着人盯着总比放在远处看不见的好。
如今她也算求仁得仁了,只盼她永远都别后悔。”
门开的声音,还有一阵强劲的风袭来。
案上的烛火摇曳着身姿险些就要扑灭,就在烛心压到油里的时候,又陡然挺拔起来。
容祀走到了殿内。
香月低着头,恭敬地退到了外殿。
他肩头带着雪,玄色狐裘大氅衬的他面若冠玉,姿容俊美,他杵在原地,似乎怕身上的凉气过给赵荣华,待稍微暖和些,他动了动,扯去了氅衣。
双手捧着暖炉,是热的。
走上前,他自后而前拥住赵荣华,下颌贴着她的肩膀埋进她的发间。
淡淡的清甜气,还有她柔软的皮肤,滑腻的似美玉一般。
伸手,拨开那扰人的头发。
赵荣华反手握住他的小指,恼道:“别以为醉花楼的事可以避而不谈,一抹而过。”
那你想怎样?”
容祀声音哑哑的,说完又咳了声。
总是要罚你的。”赵荣华的眼珠一转,盈盈笑着就着他的手躺下去,容祀居高临下望着他,腰身蜷曲,双膝跪在她旁侧。
赵荣华把玩着他的手指,长睫微微一抬,容祀抿着唇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
罚我?怎么个罚法?”
他的手不着痕迹捏住她的脚踝,稍稍用了力道,如愿听到那人嗔了声。
骨头都酥了。
赵荣华的脸浮上红晕,松垮的衣裳顺势散到肩头,乌发犹如一片浓密的海藻,压在身下,映着昏黄的烛光,皮肤上宛若蒙了一层纱,轻柔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