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骗她,赵荣锦欺她,大伯闷头不吭声,明知用了她的人脉,却还是佯装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相比之下,二伯就尤其好笑了。
他会当着李氏的面,夸赞自己终于能为赵家做点事,弥补当年宋文瑶对赵家的伤害。
一家子的吸血鬼,明里暗里地压榨她。
赵荣华走到门口,抬头,惊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哑声有些结巴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怎么醒的这么早?”
容祀倚着门框,颀长精瘦的身子笼在素白的锦袍中,他撑着下颌,眉心微蹙,慵懒的神情带着一丝倦意。
你再这么肆无忌惮的下毒,孤那身子都就被你搞垮了。”
他意有所指,说话的同时,眼睛在她身上上下逡巡。
自然,也只能是逡巡,他爬起来,能站到门口,已然废了不少气力。
凌潇潇的药,厉害的很!
殿下,我是为了你好。”赵荣华温顺的站在对面,心有余悸的看着他,唯恐他忽然扑上来,而自己指缝间,忘了备上药粉。
孤知道,”若不然容祀早生她的气了。
宓乌絮叨,定然多番嘱咐,要她看顾好自己,这才会时刻提防,连用毒的事都能做出来。
下回别用凌潇潇的药,药性太猛,孤有些受不住。”
容祀这话没有说假,从腰部往下,都是软的,半分力气也提不起来,能走,却走得磕磕绊绊,活像个废人似的。
赵荣华忽然想起上元节,她明明在饭菜里用了药,可容祀依旧毫无无损地去了小厨房。而在小厨房里,她明明又顺利药倒了他,转头,容祀却又化身容忌,看不出破绽地跟着自己,一路来到城郊旧宅。
她狐疑地转过头,望见一脸不解的容祀,他正拧着眉,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他的身体,难道有抗药性?
直到进了房,赵荣华依旧陷入迷茫无法淡定。
若真是有抗药性,那师父留下的药,很快便会被他吸/噬习惯,慢慢失去该有的效力。
三个月,才只过了半月而已。
她惊惶的抬起头,便见容祀坐在桌上,两条长腿垂至地面,交叉盘搭,露出鞋面上绣着的宝相花纹。wápā6ksw“沉迷于孤的美/色,不能自拔?”
他轻笑着,将长腿往前递了递,挪到赵荣华腿边,“靠近些,看得清楚。”
那腿又长又壮,隔着锦裤,犹能看出里头肌肉的线条。
容祀见她一脸震惊,更为得意,咬了咬牙,抬起僵麻的腿,横到她膝上,笑盈盈地挑了挑眉,“往上撸,撸到膝盖,看看孤的小腿。”
他善骑射,在幽州时候时常纵马奔驰,练就了一身好筋骨,没想到今日竟有炫耀的时候。
赵荣华看着膝上那只自行蜿蜒的脚,脚背厚薄适中,脚尖灵活的勾了几圈,最后抵在她的手肘,蹬了两下。
来啊,打开看看。”
轻浮且浪荡,桃花眼中的浓情宛若一波春水,明明若有似无地游弋,却能轻而易举撩/拨人的心弦。
赵荣华起身,那脚猝然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动。
殿下,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她偷偷抬眼望去,容祀弯下腰,费力地把腿搬回桌上,然后便后躺着靠向椅背,甚是疲惫。
赵家…”
只说了头两字,容祀便幽幽笑了起来,“赵家的事,跟你无关。赵大郎愿意给赵二郎顶罪,孤也没有法子,他们兄弟情深,进了刑部还死咬着不肯松口,孤也只能成全他的苦心。”
是大伯不肯?”
容祀的意思与赵荣淑跟她讲的截然不同,单听赵荣淑的片面之词,倒像是刑部不由分说定了罪。
谁找过你?”容祀摩挲着扶手,嗤道,“罢了,不管是谁找你,孤觉得,你最好别去掺和,自身都难保了,还去管旁人,可不就是自不量力…”
路都是自己选的,赵大郎明摆着不信赵荣华不肯帮扶,这才有恃无恐地不去揭发赵二郎。
他愿意背负大义,那就让他背负,左右是替他亲弟弟死的。
他还真怕赵荣华脑子不清醒。
总想着日后会委屈了她,若她提个要求出来,容祀还不好拒绝。
他忍着僵麻,跳到她面前,别开话题笑盈盈地揽住纤腰,“过些日子花朝节,城里沐雨升温,自是一片热闹景象。
孤腾出时间,陪你去逛庙会,如何?”
我约了裴家姐姐…”
她?呵呵,她没空,傅鸿怀说了,花朝节要跟她出去踏青。”
可我们两人早先便说好了,要去山上看桃花,她说傅公子要忙公务,这些日子都脱不开身。”
赵荣华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对面的玫瑰椅上。
经她提醒,容祀忽然想起来,最近给傅鸿怀排了许多朝事,没有十天半月真忙不完。
可他还能有多少空闲日子,待过了花朝节,宫中便会大办选妃,为他遴选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