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跟你讲的,是跟容忌讲的。”
容祀心里的欢喜瞬时消减不少,他把白玉簪往桌上一扔,“她跟容忌倒是亲昵。”
宓乌瞟他一眼,没说话。
宓先生,你喜欢容忌还是喜欢孤?”
容祀趴在椅背,郑重的看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不都是你吗,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不一样,他是他,孤是孤。”
容祀冷眼望着他,“是不是你跟她一样,都喜欢那个病弱的容忌。”
你不用回答孤,孤不会让他再出来了。”
比起祭拜,容祀更像是去相看。
从晨时便开始装扮,待赵荣华等得有些着急了,他才从楼上慢慢走下。ζΘν荳看書墨发一丝不苟的梳成髻,仅用白玉簪子盘着,棱角分明的俊脸,眉飞入鬓,桃花眼中浓情似水,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殷红,好看也不会显得女气。
滚银边的玄色氅衣将他衬的玉树临风,容姿冷峻。
他伸手撩起氅衣,骨节分明的手指白且精细,一举一动,尽是尊贵雍容。
容祀提着衣袍上了马车,回头又把手伸出来,冲着赵荣华一抬。
赵荣华登时便觉得呼吸不畅。
她原是想跟车走的,一想到要与容祀同乘,便觉得好似历劫一般。
她硬着头皮把手递给他,容祀满意的勾了勾唇,轻轻一拉,将她拽上车来。
小几上摆着两盆白菊,花蕊上还吐着水珠,清香淡雅。
这个时节,不是白菊盛开的时候,更何况时间仓促,想是费了心思。
思及此处,赵荣华的脸柔软了些,对于清早杵在风口等他的怨怒也就慢慢削弱下来。
殿下,奴婢不会跑的。”
赵荣华说完,假寐的容祀便装模作样睁开眼,仿若没有听明白。
您不必跟着,奴婢知道您的意思。”
她自然不会真的认为,容祀是真心实意想去祭拜。
无非怕她耍心眼,再度遁逃。
其实他想多了,舅舅一家都在临安,她便是想逃,也会顾及他们的安危。
容祀听到这话,便有些不高兴了。
若是解释,仿佛显得他有多上赶着想去祭拜,多么恬不知耻一般。
若是不解释,她明摆着曲解了自己意思,误会了他的一片诚心。
虽然连宓乌也说,他穿的花枝招展前去祭拜,诚心不足,私心满满。
可他自己觉得,身段放的已经够低了。
你是觉得孤不配祭拜?”
不是,殿下…”赵荣华连连摇头,容祀愤愤的合上眼睛,踹了脚中间的小几。
两盆花颤了颤,水珠啪嗒滴了下来。
奴婢觉得,家母身份低微,委实不敢承殿下之金尊玉贵。何况今日阴冷,若是冻坏了殿下的身子,奴婢万万死难辞。”
孤的身子…”他冷冷乜了眼赵荣华,颇为不屑的说道,“孤的身子精健结实,岂是一阵风就能吹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