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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 / 2)

容见的脾气是不算差,但也不可能任人摆布,便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反问道:“哦?”

孙先生没料到容见竟会走出来,一时不察,两人凑巧对视。

只听这位长公主道:“本宫虽为女子,但在座之人皆为学生,只有求学之志,并无其他差别。若要谈及男女之别,那不免要提到身份之差。”

孙先生也急了起来,起身往下走。

容见慢条斯理道:“若是讲起伦理纲常,孙翰林,你怎敢直视本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迫害见见(。

“摩而恐之……是谓计谋。 ”——《鬼谷子》

小山眉

此话一出,连那几位躲清静没有上前凑热闹的公子们脸色都变了。

谁也没想过这位长公主竟这么厉害。

他们是外男,虽同在宫廷,一年中至多只在几次大典上见面。而长公主的名声一贯很好,温良恭俭,待人平和,深知言多必失,一直沉默寡言,虽然像个高高在上的摆设,但也不会出什么差多,禁庭内外无不交口称讚。

而今日则不同。

容见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几步开外的孙学士,而对方一时竟不敢与他直视。

伦理纲常,君臣父子,若论起这些来,没有什么比皇权更贵重的东西。

想当初容宁若是没有突然去世,八成是要当皇女登基的。

孙学士却不服输,似乎还要用圣人之言再辩,突然听人道:“殿下所言极是。”

众人闻言看去,自门口走来一个人,身量高而瘦,穿着一身青袍,身无长物,又道:“师必胜理行义,然后尊。孙翰林既心存私理,不能服众,殿下是以理辩之,有何不可。”

孙先生扭过头,越发不忿:“齐泽清,你不是在宁世斋教书,来这里做什么?”

齐泽清轻轻松松道:“祝学士公事繁忙,由我暂代教几日《左传》。”

齐泽清也是翰林,官位不高,但他是程老先生的亲传弟子,身份在清流中却很不一般,孙先生一向看不惯他:“那你的书呢?”

齐泽清摆了摆袖子,语气显得轻狂:“在下上课一贯是不用书的,若是胸无点墨,怎敢误人子弟?”

容见忽然想到,齐泽清在宁世斋教书时确实也不带书。

这么三番两语下来,下课时点的燃香都快烧尽了。

齐泽清向前走了几步:“已到了上课的时间了,诸位请落座吧。”

孙先生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齐泽清争吵起来,有失体面,负气离开了。

至于容见,容见没想太多,上课第一天就和老师吵架……也不是他愿意的。

总之,齐先生开始上下一门《左传》,他的教学方式倒没变,出口成章,疑惑必有解答,提问也是按照位置来的,却跳过了容见。倒不是有所优待,而是进学也需循序渐进,长公主第一天上学,不宜揠苗助长。

容见昏头涨脑地学了一整天,回到长乐殿卸妆洗漱后倒头就睡。

大约由于第一日和孙先生的一场嘴仗一战成名,几位先生都有所耳闻,再有些食古不化的老学究,也不敢再找容见麻烦,一如往常的教书。

容见学得异常艰难,太多不懂之处,上课的时候又不敢问先生,怕暴露自己是个文盲的事实。

凡此种种,都一一记录下来,准备再一起问明野。

期间还偷偷摸摸问了明野一次,要不要抄书给他,明野的意思是上课时他都在外面旁听,大概还是可以为容见答疑解惑。

容见肃然起敬,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可真是太大了。

明野永远是自学成才。

在仰俯斋上学的几日,容见还想起来件事。

费金亦原先有个儿子,当然身份不能公之于众,隻挂在一个二等勇毅侯名下,那户人家也姓费,所以那人用的本名叫费仕春。

费仕春比容见大十岁,如今二十有七,照理已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不可能在仰俯斋。但他改了年纪,老黄瓜刷绿漆,据说也在书斋里念书。

容见对同学们都不甚在意,话不能多说,靠近些又怕被发现身份,唯有在上课提问的时候格外注意先生提到的人名,或者下课间他们言语间谈及的人。

都没有费仕春。

他人去哪了?

容见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目前来讲,或者说长公主生前,两人应当没什么联系。费仕春出现在这本书的后半段,那时候说是考究出费仕春有容家的血脉,费金亦想将他转为合理合法的继承人,但他的心意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

终于,九月初八的下午,容见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假期。

说是假期,并不准确。实则是仰俯斋中要学君子六艺中的骑射,容见是长公主,自然是不必学这些的,加上先生也还未思量好该如何应对,今日这节课便不用去了。

然而容见也没休息,抱着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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