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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谢谌竟真觉得她就是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公主。
宋善宁正好在此时回身,大着胆子过来,“谢公子,坐在船舱里做什么,外面这么好的风景。”
然而刚坐起身,船身忽然一晃,船夫立马大声道:“前面就要拐回去了,两位千万坐好!”
但他已经说晚了,宋善宁原本就紧挨着船舷,此时上身顺着船边倾斜,身子险些直接仰出船舱外面。
谢谌听到动静睁眼,正看到宋善宁身子外仰,他下意识伸手去拉她,正好宋善宁也抬手要抓他的胳膊。
船身逆着湖水拐弯,两人同时往前,就这样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
少女馨软的身躯毫无预兆落入怀中,谢谌扶着她的后腰,只觉得胸口一片滚烫。
作者有话说:
拒绝
馨香入怀的触感让谢谌有一瞬间的失神,掌心好似生了火,灼热顺着脉络延伸。
但也只有那一刻。
多年来养成的性子让他很快清醒,船夫撑稳了船,他松开扶在宋善宁腰间的手指,想将她推开。
“宋姑娘。”当着旁人的面,他没有称呼公主,“船已经稳了,可以起来了。”
眼看着就要被他推开,宋善宁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襟,“谢公子。”
谢谌垂眸凝她的动作,“还有何事?”
他的语气很低,沉沉地压下来,极具压迫感。
宋善宁大约是有些心虚,一时竟有些不敢抬头,但她也知道,眼下是打破他冷漠态度的最好时机,她伸手勾住谢谌的衣襟,佯装要起身的模样,却在刚刚抬腰的那一瞬间,又不小心跌进他的怀中。
宋善宁垂着头,有散落的发丝迎风吹起,扫在谢谌的手腕上,酥麻一片。
谢谌眸色暗了暗,很快又敛起眉梢,“怎么了?”
宋善宁指着自己的脚腕,语气有些委屈,“我脚疼。”
谢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下去,宋善宁立刻不自觉地把脚往回缩了缩。
若是真的扭伤,不会还有这么大的动作。
更何况,只看她那掺杂着心虚的眼神,便知道是装的。
他一贯地冷面冷心,“既然受伤,就回去。”
说着,竟直接招呼船夫,让他立刻掉头回岸。
宋善宁有些急地拉住他的袖子,“你干嘛要回去?”
谢谌将她的手腕拂开,不为所动,“你受伤了。”
他的语气实在冷硬,甚至比当日在食肆的时候,更添了三分冰寒。
不过十几日未见,难道他又去什么千年寒潭修行了么?要不然怎么这么冷漠无情。
宋善宁不知为何有些委屈。
她自小便长得好看,又乖巧听话,向来讨长辈喜欢,就算有人不喜,也碍于帝后的面子,不会当众与她难堪。
可这样难受的滋味,却在谢谌这里尝了个遍。
贝齿咬住下唇的软肉,她不知道有多想拂袖而去,但想到那日钱兴为毫不收敛的觊觎目光,她强压下难过和委屈,问:“那,你能扶我一下么?”
谢谌垂下视线,扫一眼她白净的手腕,“殿下,自重。”
“谢谌!”宋善宁实在没压住气,第一次叫出他的大名,可在对方目光睨过来的时候,不禁软了声音,“只是扶一下都不行吗?”
蓬船已经回岸,谢谌看着岸边候着的碧螺,“男女授受不亲,马上就到码头了,你的婢女就在岸上,等她来扶你。”
都已经说了这话,宋善宁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她甚至不知道谢谌怎么又变成了那个态度,明明那天送她回府的时候,已经隐约有了几分温柔。
最终还是没再说话,后半程一路沉默,宋善宁一瘸一拐地被扶下了船,碧螺下意识看一眼谢谌,压低了声音问:“姑娘,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