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地压在她脚上,终究,“成交。”
争取到容身之所的某人,行动派地起身,准备关灯,睡觉。
汪盐却喊住他,不肯关灯。“关灯只剩下那两只蜡烛,在那晃,很诡异。”
“诡异什么?”
“像两只眼睛。”汪盐大晚上的脑洞少女。
孙施惠轻飘飘的笑声,“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嗯?”他还记得他记忆里房间里上蜡烛的光景。小时候在她爷爷奶奶那里,大夏天的停了电,老两口拿蜡烛点灯,井水里湃着地里刚摘的小西瓜。
“你还记得?”忽地,有人把房里的主灯灭了,只剩那两只燃燃幢幢的龙凤蜡烛。一息的黑暗里,汪盐问他。
孙施惠走过来,很守则地去他床尾,只是腿刚伸进暖和的被子里,汪盐到底往回缩了缩脚。他在被子里捉住她,“当然,我记性一向比你好。”
这一夜,汪盐睡得囫囵且难熬。她也不知道她左右烙饼似地翻身了多少回,也不知道另一头的孙施惠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她把自己折腾累了,觉头上来了,迷迷糊糊听到外头清晨的狗吠声。
她一向习惯侧着睡的,家里、自己租房子处,都习惯边上摆个鲨鱼抱枕。
就在她以为沉浸在自己的鲨鱼抱枕上头时,只觉触感不一样,不那么柔软、那么好拿捏。
硬邦邦的,温热的,带着规律的起伏动静。
汪盐微微睁眼,睡眼迷离之际,撑手起来。她身边哪有什么鲨鱼抱枕,赫然躺着的明明是醒着不醒着都不干人事的孙施惠。
家家雨(5)
一夜醒来, 五斗橱上的那对龙凤蜡烛总算燃灭了。
汪盐觉得房里蜡炬成灰的味道很重,她从床上下来,趿拖鞋的时候, 又发现她的鞋子被踢到床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