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暗暗退后半步,腰间装着符咒的储物囊已经敞开,她警惕地看着姜里雁,只要对方有丝毫异动,就即刻祭出符咒。“没什么意思,玄山听说过吗?在下不才,恰好就任了玄山宗主的位置,偌大宗门嗷嗷待哺,只能来跟驭妖宗讨回先前你们拿走的东西。”姜里雁好似在自己家里一样走过去,而秋月却一动不动。“你到底想做什么!?”在发觉自己失去身体控制权以后,秋月并未惊慌,只是没想到姜里雁竟然胆敢在驭妖宗里对她动手。要知道顶层因为妖兽珍贵,时时刻刻都会有驭妖宗修士关注,最迟一刻钟后就会有人发现此处异样,到时候运转锁妖阵,姜里雁就是插翅也难逃。姜里雁不悦皱眉:“你和天墟门主是兄妹?说过的话不听非要再问一次,驭妖宗拿着玄山的各类资源获益不少吧,我是来讨债的,听明白了吗?”说着话,姜里雁踱步到大厅中间,一副巨大卷轴微微展开,露出几头绘得生动形象、血脉纯正的大妖,卷轴并未完全展开。姜里雁看着两端卷起的厚度,微微眯起眼,侧着脸拿眼角余光瞥白泽,语气凉凉地说道:“过来瞧瞧这刻本啊,至少也得了原本三分神韵吧?”白泽听着嘲讽,浅色眼瞳望向这副刻本,眼底情绪叫人看不明白。这时候秋月才发觉厅内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可是看清楚他的模样时,也忍不住被其容貌惊艳了。修炼过程中的确会有洗筋伐髓,驱逐杂质的作用,但起不到整容作用,皮囊骨架是什么样,长得就是什么样。修士问道途中增长自身修为,避得过天人五衰都已经不易,哪能一修炼就都有了绝世容颜。像白泽这样颜值的在天元,也实属罕见。秋月很快便清醒回神,不敢再看白泽,而是朝姜里雁语含威胁道:“离白泽图远点,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镇宗之宝若是敢动其分毫,驭妖宗上下定与你不死不休!”“呀,威胁我?”姜里雁听过无数次类似的话,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朝白泽图伸手,还偏过脸与秋月对视。“那你可得瞧好了,千万别眨眼。”纤细白净的手指穿过护住白泽图的千重阵,它们疯狂运转抵抗,可就是没有丝毫防御能力,轻易被姜里雁伸手穿过,捏住白泽图的一角。“呲啦。”秋月瞪大了双眼,心跳骤然停了一瞬。“你……你怎么敢,你怎么能!?”驭妖宗发展到今时今日,虽然不必再依靠一副白泽图刻本。但其超脱四阶灵器的范畴,已是仙人之物的特性,不仅是驭妖宗的信仰支柱,在碰到一些难以收服的妖兽时,祭出白泽图刻本便能很大程度压制削弱对方的实力。这也是驭妖宗的底牌之一。姜里雁朝她笑笑,随后又毫不客气地继续撕图。“这声音好听吗?”“呲啦。”“秋月长老想不想试一试亲手撕下白泽图呢,很有趣的。”“呲啦。”一块块纸片掉落地上,姜里雁不忘时时扎下她的心。实际上,秋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这白泽图一起碎成了很多瓣。既恨姜里雁如此狠毒,又害怕事后宗内会怪罪于她,护不住镇宗之宝,就连秋月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姜里雁撕碎白泽图以后,不再遮蔽大厅气机。整座驭妖宗,瞬间鸡飞狗跳了起来。锁妖阵除了以石柱为阵眼,最重要的一件镇压之物便是这副白泽图刻本,囚在妖牢里的妖兽们感觉到魂灵深处压制着它们的气息消失。无声站了起来,有些犹疑地在妖牢内来回走动。妖牢外或打坐或站立的驭妖宗修士回头看了一眼,并不太在意。在他们眼里,这些妖兽除了只知道蠢得要死的怒吼和做些无意义的反抗,又如何,逃得出这牢笼吗。驭妖宗高阶弟子与长老们皆是心神一震,都感知到白泽图被毁,一致冲出各自洞府,直接飞向顶层。“什么人胆敢毁我驭妖宗至宝!?”“难不成是邪魔控制的修士,可他们是如何潜入顶层的。”“快别废话了,小心对方布局有诈,稍后一起冲出去应对!”“可有传信给尊者们?”石柱停止对外开放,还在驭妖宗内逛着挑选妖兽的修士们都被请离。驭妖宗弟子神情凝重地开始每一层仔细排查,加固妖牢封印,遇到有躁动迹象的妖兽便直接一道雷符拍过去,无论是致其重伤甚至殒命也在所不惜。整座宗门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绝不能让这些妖兽再添乱。乌泱泱一群驭妖宗的长老和弟子冲进大厅,还未开口,全部都被定在了原地。姜里雁反客为主地寻了两把椅子,自己和徒弟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说道:“抱歉了,暂时不想和你们扯皮,既然你们的宗主有要事在身,我就给她个面子在这里等。”“一刻钟放两只妖兽,就看你们宗主觉得哪件事更重要了。”
厅内驭妖宗修士只有秋月能够说话,她脸憋成酱红色,根本无法调动丝毫灵力,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不让我们传信,宗主如何得知这事?”“不是有要事在身么,我想也不便打扰她,何况驭妖宗宗主修为不低,宗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会有些感觉吧。”姜里雁笑笑,手指微屈随后一弹,大厅里有两个阵法瞬间破碎,原本还有些萎靡的妖兽幼崽晃晃脑袋,在体力渐渐回转后站起身来。最先巴巴地看着姜里雁的那头小兽,先是迷惑地低头看了眼自己,随后眼神很敌视地看向驭妖宗修士,呲着牙,像是要当场报仇。而另一处被释放的是只小巧黑色雀鸟,叽喳叫唤,声音挺清脆响亮。姜里雁:“……”她真没想到一只却火雀幼鸟骂起人来这么有劲,想了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