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天墟门主不打服不归还的姜里雁,还有点不太习惯,若有所思道:“但仙盟这么做,是否有些吃亏了?郑监察使就不再好好考虑考虑?”郑若虚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说道:“这说得是什么话,仙盟守护人族规则千百年,何曾想过吃亏与否,只要人族兴盛,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罢了。”“真是这样?”姜里雁不知为何,对方这么爽快,她还有点小小的失望,原以为能会会传说中的仙盟盟主,却在一开始就被郑若虚断了念想。“真是这样!”郑若虚义正言辞道。姜里雁眼眸微垂,既然对方都这么客气谦让,她也不好再做些什么,只好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仙盟大义了。”“姜宗主不必客气,应该的。”郑若虚听到她敷衍的感谢,嘴角抽了抽,还是强忍着保持微笑。既然仙盟这里要债流程如此轻松,姜里雁也就没再逗留,转而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她离开后,郑若虚的副手不解问道:“大人,她只不过是一个破落宗门的宗主罢了,我们将东西悉数归还她都应该感恩戴德,再赠那么多东西是不是……”他剩余的话,在郑若虚回头瞟他一眼的冷然目光下,又都吞了回去。“你懂什么。”郑若虚自己都有些不能理解。虽然仙盟不会扣着玄山的东西不放,但还多少,仍是仙盟说了算,毕竟代为保管期间他们也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姜里雁来要,给多给少传出去也不会有人敢置喙仙盟。郑若虚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天墟门主赵成然加急的一封传信。“危,东西速还。”信中言明姜里雁上门讨债的事情,最后加粗加大的红字提醒让当时的郑若虚一怔。他与天墟私下结盟,自然清楚对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坑他。转念一想,郑若虚又回忆起秘境里被神剑追着砍的过程,忽然有几分明悟。难不成姜里雁与剑宗有什么渊源?“是了……”郑若虚低喃,难怪神剑会跟在她的身边,而剑宗从未对此有过任何表态,如果涉及到剑宗,倒是不奇怪为何天墟会有这样的态度。只是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呢,难不成是剑宗初代宗主的后人?郑若虚索性不再多想,只要姜里雁不会干扰他与天墟的计划,让出去的利益也不过是仙盟损失,与他无关。…“黄阶血脉的钢甲虫,打造护甲必备,只卖十五枚灵石一只啦。也可以换青凤蝶,我补三枚灵石的差价!”“兜售驭妖宗新出降妖符了啊,出外历练必备,买几张带着保管实用。”“有没有人需要地鱼衣的?”驭妖宗位于一座圆形大山之内,整座山光秃秃一片,山脚下绕了一圈都有人族定居。往来的修士们也不在意什么形象,乱中有序地找个地方便直接摆摊叫卖。大多都是些散修,或者小宗门里出外历练的弟子。虽然修士们各自条件不同,出身不一,但也基本都有着标准配置。灵器、契约妖兽、灵丹和符咒。驭妖宗凭借一副上古传下来的白泽图刻本,炼制出多种收服妖兽的降妖符,更有针对它们弱点的攻击型符咒,以及一些妖兽生活习性弱点的秘籍兜售。加上驭妖宗常年四处捕捉驯养妖兽,凭借着独一无二的本事,倒是使得其地位崇然。想到白泽图刻本,姜里雁回头剜了白泽本尊一眼,这家伙说跟着她,就真的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好在还心里有数知道把自己遮蔽。驭妖宗说是宗门,在姜里雁看来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动物交易市场,驭妖宗的修士就像是一个个导购,只不过态度极差,站在关押着他们捕捉回来的妖兽牢笼外,面无表情地打坐修炼。姜里雁这回没直接找上驭妖宗宗主,而是隐匿修为,扮成了一个凝丹期的修士,领着傅青芽进入大山里。半圆形倒扣在地上的大山内部已经被掏空,由上至下分出百层,每一层都分隔出数座牢笼,里面关着各种妖兽,它们或暴怒狠戾、或是虚弱麻木,百态不一。大山中间则是有个与山同高的石柱,中间掏空做了机关,类似姜里雁印象中的电梯,衔接着百层妖牢。越往上,每一层妖牢的数量就越少,同时关押的妖兽血脉也更珍稀。姜里雁大致打量了一下,发觉这驭妖宗的确有些东西,以石柱为阵眼,连通每层妖牢的气脉,形成一道锁妖大阵。在这里面妖兽纵有血脉神通,也会被压制得死死的。必要时刻,这座大阵显然也可以用来锁人。姜里雁确认清楚大致情况后,进入石柱内,混沌真炁点亮通往最顶层的符号。然而机关一动不动。“嗤……”周围人忍不住笑了出声。
都在看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真是没见过世面。有个站在角落里的黑衣青年说道:“若非天阶血脉的妖兽兜售,或是驭妖宗邀请,是无法去往顶层的。”他身旁样貌清秀的黄衣女子不悦地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姜里雁直接惯了,忘记这些宗门还有所谓的规矩和排场,想了想,弹出一道混沌真炁击中跟进来的白泽,他没有防备,隐匿的气息泄露出一丝。引得整座驭妖宗内的妖兽都惊惧地趴伏在地。这突然出现的异状,自然引起驭妖宗修士的注意,更重要的是放置在石柱顶上的一座铜钟,忽然发出闷沉的钟声。钟声贯彻整座大山,驭妖宗修士纷纷四下张望,眼神炙热。只有大妖血脉能让那座铜钟发出这样的声响,对驭妖宗的修士而言,拥有大妖血脉的妖兽,就是剑修眼里的神剑,所有修士眼中的灵物。驭妖宗修士开始在每一层排查。到了姜里雁这里,她微微翘起嘴角,说道:“那头妖兽在我这里,领我去顶层吧。”来此排查的修士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