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愕然,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目光不自觉地在两隻雪白晶莹的小脚上顿了顿——如同刚出水的嫩藕,十个脚趾的趾甲是浅淡的红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然后才注意到旁边的一小滩水迹。
白浊的液体自维桢下体溢出,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泫流至床上。大部分体液昨晚就被维桢的身体吸收了,盛不下的漫出来留在子宫外面的甬道里,到现在已经稀释了,随着她起床的动作流了出来,味道也变得非常淡。
沈飞眸色一暗,哑声道:“没事儿,我等会儿换床单。桢桢里面太小,装不下老公射给你的东西。”
“我会怀孕么?”维桢问的时候心不在焉,数秒之后头脑清醒过来,全身的血液仿佛刹那间被抽干净,手足冰冷,小脸没有半点颜色。
她丧母一年都不到,自己的心智又完全还是个小孩子,此时根本无法承受孕育孩子这样的事。
沈飞的视线纹丝没动地锁在维桢艳色无边的腿间,下意识地应道:“不会。”
他的话脱口而出,神情随之微变,当即恢復如常,垂着眼皮不露声色地瞥向维桢,见她脸色惨白,心头一突,立刻记起她异于常人的情况,暗骂自己“混蛋”“缺心眼”,连忙安抚惊惶失措的小丫头,“宝贝儿,绝对不可能的,你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他答覆得不假思索,语气斩钉截铁,维桢反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是被母亲长久地当作幼儿来教养的,方瑾儒从来不曾想过把女儿交给任何男人,遑论生儿育女。身旁没有一个人敢与维桢讨论两性的问题。
然而维桢身体上到底是个成年女子,一路念到了高等学院,虽然对性知识没有一个完整清晰的概念,模模糊糊总知道一点皮毛。她已经来了生理期,沈飞从来不曾使用过安全套,每次都直接释放在自己身体里面,她隐隐约约觉得这样是不妥当的,存在受孕的风险。
眨了眨眼,迟疑地问道:“为什么?”她注目沈飞,瞳仁清澈如洗,一尘不染,“我成年啦,也来生理期了。班上的女孩子都说这样子很容易怀孕。她们跟男朋友一起的时候,男方都会戴套。”她的小脸略染红晕,“沈飞没有、没有戴过。”
沈飞痴迷的视线落在她荷粉露垂似的俏脸上。
他占有维桢的时候自然不能有任何遮隔。他还嫌维桢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不够浓郁,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她体内注入了自己的体液,把她里里外外灌得满满当当才称心。
他往下压了压喉结,迎着维桢的目光,笑容温文儒雅,神态深情内敛,“因为桢桢与其他的女孩子都不一样。你身怀占比很高的古华夏血统,年龄略大些才适宜生儿育女。” 他顿了顿,神情更加温蔼,沉稳的声音饱含着能够安定人心的力量,“桢桢想想伯母,是不是三十多岁才有了桢桢呢?”
母亲三十八岁怀上自己。
维桢一瞬不瞬地端量着他,似乎在分辨他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沈飞嘴角微翘,凤眸含情,神色舒泰,举措潇洒,一派风和日暄的意态,何来半分虚情假意。
维桢终于脸色霁媚。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仍有点懵然,道:“你是说现在不会怀孕,等我到三十多岁,才可能怀上宝宝,对不岁?”
沈飞这些年替维桢安排了多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她体寒气弱,因此生理期极其不规律,应该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精心调养了这么些年也没有明显好转,自然受孕的可能性极低,大抵也是要如其母一般,进行人工干预。
事实上,对于维桢到底能否孕育后代,经手过的医生,没有一个敢给出一句准话来。他与蒋晗熙都不可能碰除维桢之外的女人。俩人这些年,之所以愈发看重伊丽亚利,也是存着万一维桢无后,伊丽亚利便是联邦下一代继承人这样的心思。
沈飞见维桢释怀,暗暗松了口气,吻了吻她的前额,“对啊,我家桢桢果然冰雪聪明。”
他抱着维桢跳下床,大步往浴室走去。
维桢伏在他的胸膛上,出神地逡巡着身上青红交错的吻痕指印,两道淡淡的眉毛再次蹙起,声如细丝道:“真的不会怀孕?守孝期间不能有孩子,而且我还在念书,如果你让我去堕胎——”
沈飞猛地顿住脚步,满脸无法掩藏的惊痛之色。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维桢,“桢桢,你怎么会这样想?你要让我死不瞑目吗?”
他急喘两声,重重地阖了阖目,才艰难地将后面的话接下去,“你认为我舍得让你去经受那种事情?你觉得我还不够、不够爱你么?”
他将“爱你”二字放得极轻,凌厉的眉眼间,忧戚之色浓得似有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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