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了,她觉得无趣地抽回自己的手,兴致索然地“嗯”了一声。春巧在一旁着急地看着,终于找到机会跟自己小姐交流,好说歹说,茶梨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要跟她一起回房。她被春巧扶着,摇摇晃晃地走远。燕微州将刚刚握住她的那只手的手心覆在唇上,那个被她碰过两次的泪痣也好似火烧般烫得厉害,微微向上移了移。既不怕猫狗,又会凫水,还一饮就醉。午时的骄阳拨开慢慢浮动的云层,将屋外的风景照得鲜活透亮,燕微州盯着被笼罩在日光中身形愈加模糊,影子却越来越凝实的茶梨,声音极轻地笑了声。他的婉儿妹妹,究竟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他来挖掘呢?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茶梨走出大厅没多远就打了一个喷嚏,她蹭了蹭鼻头,在春巧又一次提醒她要看路的时候,耍脾气停在了原地不愿动弹。春巧再劝,她也是一脸赌气地抱怨:“又不让我喝甜饮,又让我走路。”
她蹲下身来,委屈巴巴地揪着地上的杂草,小声嘟嚷道:“我腿疼……”茶梨快把那一小圈草全部都揪得坑洼难看了,也不见春巧过来关心,她鼓起脸颊,抬眸一副要安慰的样子伸出手来:“要抱……”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她眼前春巧模糊的光影变成了两个,又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动了动她迷糊的脑袋,大致辩认出站在前面的那个人是五哥燕迟江,至于后面那个,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虽然茶梨因为醉酒反应慢,但还是十分的记仇,她顿时就觉得那个人笑得贱兮兮的,是个面目可憎的丑八怪。她左右看了看,没找到春巧的身影,眼角恹恹地耷拉了下来。是她太任性了吗……茶梨本就被燕晓池揉得头发凌乱,衣领也不知可何时往一边偏去了些,伸出的手还没收回,垂眸一副落魄小狗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声。燕迟江将视线移开,带着他身后的秋锦之往自己的院里走。“你七妹妹还有这一面?”秋锦之跟在燕迟江身后,吊儿郎当地将手搭在燕迟江的肩膀上,被燕微州毫不留情地推下,他笑着摆摆手,接着说道:“也是,临川才是你的心头宝,他才做了几天噩梦,你就火急火燎地把舟车劳顿的我从火车站那薅来了,怎么会关心这些。”秋锦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控诉这燕迟江的不人道:“我坐了好久的车诶,也不给我口饭吃……”燕迟江似是被他念叨烦了,将他手里提着的行李接过交给身旁的仆人,交代秋锦之道:“临川应该会在我的房间等着。”“诶?”秋锦之错愕地跟上那个仆人的步伐,转身看了看站在原地的燕迟江。“你就这样撂下我了?嘿……我发现燕迟江你这人一点都不仗……”秋锦之刚想说他几句,不经意间看到仆人提箱子的方式十分粗暴,连忙小跑过去心疼地制止,“诶诶,我行李里还有些贵重医疗器具,可别给我磕坏了……”将宝贝行李拿到手里,他再回眸去看时,燕迟江已经不在了原地。茶梨被人从地上猛得拉起时,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落,鼻尖泛红,可怜兮兮地看向来人。他曲起指节接住她因为抬头而落下的一滴泪,最后捧着她的一边脸,用拇指将她流下的那行泪水拭干净。力道很重,茶梨皱眉不适地后退,却被他强硬地捏着后颈地往他的方向踉跄了一步,不许她动弹,只好乖乖任他擦完她的脸。他还过分地隔着皮质手套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又疼又不舒服。“你的手法真差。”茶梨眉头皱得更紧,不满地控诉道。燕柏允的眼神落到她凌乱的发丝和不整的衣衫上,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些。“谁的手法好?”他的声音低哑,语气也很平静,但茶梨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燕柏允将她的头发全部散下,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一缕一缕往下捋着。“是把你头发揉乱的燕晓池?”捋顺了,他又将左手的大拇指抵在她的唇上,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伸进去抵住她后牙上那颗粉得晶莹剔透,只剩下一半的硬糖。“还是喂你吃糖的燕微州?”茶梨双手握住他的手腕,试着将他的手往后扯。顺着她的力道退出她的口腔时,燕柏允的手套上还沾着浅粉色的津液,拉得长长的。他本就因为脸上过于狰狞的伤疤显得悍戾凶狠,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眼神晦暗几分,便显得更加阴晴不定。茶梨连忙松开他的手腕,本能趋利避害地想要逃离,他将她要退开的手死死握住。“或许是,你伸手向他索抱的那个人?是燕迟江?”他垂下的眼睫在他的下眼睑上落下一小片阴影,燕柏允看着她不停挣动的手,冷笑着说道:“我竟不知,你何时与他们都打好了交道。”茶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手被攥得疼了,她抬眸小心地看他一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滚落,将刚擦干净的脸颊又弄得湿润。她好声好气商量道:“我手疼……你力气可不可以小一点?”燕柏允看着她在他面前怯生生的模样,面色阴沉得更加厉害,他转身,拉着茶梨就要走,茶梨跟不上他的脚步,最后气鼓鼓地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不要你,我要春巧。”燕柏允回眸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她环抱住自己的手,将它们交叉伸到肋骨处用手臂夹着,一副英武不屈的姿态,语气却瞬间变得怂怂的:“我的腿也疼得厉害……”他话不多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茶梨怕摔下来连忙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她不安分地动了动,被他颠了一下警告后,她又缩在他的怀里不敢再摸老虎屁股。茶梨侧身紧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