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又降了温,天气更冷了一点,出门前裴言还是给江越留了宋柏岸的厚外套,怕他会冷。
周五没有晚自习,下午又是用来周考,裴言试卷写到一半,脑子里忽然钻出来昨晚那个要落未落的吻,恨自己鬼迷心窍怎么没有及时推开他。
她皱着眉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讲台上监督众人写卷子的时予看得真真切切,来收卷子时他问:“你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啦。”裴言叹了口气,散之不去的记忆让她羞恼得想钻他怀里:“你等会要来我家吗?”
时予拿过她桌子上的笔把她忘记写的姓名添上,长长的睫毛下的明亮眼眸温柔地看向她现在:“嗯,不过我先回家一趟拿点东西,你不用等我吃饭。”
放学后裴言和宋柏岸先去了趟超市,买了菜和日用品,还顺便在附近商场去给江越买几件衣服,买衣服的时候宋柏岸很是酸溜溜:“凭什么他有我没有?”
裴言拿着衣服往宋柏岸身上比划,他俩身形差不多,穿上去也差不多:“你衣柜里塞那么多吊牌都没拆的衣服,你跟他抢什么。”
裴言只是觉得江越心有傲气,让他穿宋柏岸的衣服他心里不一定愿意,这才给想还是给他买的新衣服算了。
但是看宋柏岸这么不高兴,他要,她当然也给宋柏岸买了,还不忘记端水给时予也买了一套。
付钱的时候还是宋柏岸抢着付的,买的不是很高端的牌子,就是常见的运动潮牌,对裴言来说也不算太贵,她爸妈给她留了那么大笔钱也花不完,但是宋柏岸心疼她,就是不愿让她付。
“都说了以后我顺便替你养你的男人,我又不是那种说到做不到的人。”宋柏岸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往前走,裴言跟在他旁边,进了家里电梯,看电梯没人,便勾勾手指头:“头低下来。”
宋柏岸听话地低头,裴言往他嘴唇上碰了碰。
“谢谢你哦。”
宋柏岸立刻得寸进尺,厚着脸皮凑过来还要亲:“叫声老公听听,老公给你买包。”
裴言把他脑袋推开,忍着笑:“谁要你买,我又不缺钱。”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靠裴言小富婆养我。”反光的电梯门内映出来他褪不下去的笑容:“我呢,一定好好伺候你。”
电梯门开了,裴言在包里翻钥匙准备开门,视线落到门锁时却一怔。
由于上辈子独居被尾随的后遗症,导致裴言现在有一个习惯,出门时一定要在锁眼里塞一根头髮,才能确保门锁没被人动过,而此时,锁眼里的头髮不见了。
她后退一步,给江越打电话,想问问他是不是出门了,但却迟迟没人接听。
裴言警觉地和宋柏岸对视一眼,摇摇头。
宋柏岸神情也严肃起来,手上的购物袋被放到地上,他示意裴言退到电梯处,一隻手捂住门内猫眼,开始打电话通知人过来,下一秒里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属于陌生人的衣角露出的一瞬间,宋柏岸迅速挡住要开的门,回身对裴言喊道:“跑!”
这种时候逞能迟疑都是无济于事,裴言心里明白这点,迅速转身进了电梯打电话给时予,她的手颤得厉害,只能尽量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以宋柏岸的家世,再怎么都会有所顾忌,暂时应该不会有安全威胁。
江越肯定被抓住了,那群人选择继续在这里蹲守,最有可能的目标是奔着她来。
她不能被抓住,不能被当作人质拿来威胁他们。
电梯下行的速度缓慢,宋柏岸一个人不一定挡得住对方,如果对方现在已经在一楼等候,她就是羊入虎口。
裴言按下了十一楼的楼层,果然在楼梯口听到了对方已经下楼的动静,她轻手轻脚迅速从楼道上去直奔天台,那里可以通往隔壁单元楼层,手机接通的一瞬间她眼泪也跟着出来:“快,救救宋柏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