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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彩的履历和不好看的成绩都是公立学校拒绝他的理由。李兴梅也曾将他送到私立,结果上了半个月的课后荀音死活不愿意再去学校,只得又帮他转走。后来李兴梅烦了,再没管过荀音的请求,哪想到荀音直接偷了家里的钱一个人跑到邻省找舅舅。

颜谨想着荀音那小小的个子细瘦的手,觉得无法把他和戳瞎别人眼睛这个形象联系起来,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有内幕,可是李兴梅一谈到这个也跟着支支吾吾起来,车轱辘话反复说,就是不讲原因。

“你要是能帮他转到新学校就顺手帮一下吧,他不敢多麻烦你的,这小孩很胆小。”李兴梅道。

颜谨挂掉电话,倚在沙发边思索着,忽然听到客房的门后“咔哒”一声,然后是急匆匆的脚步。过了一阵,荀音才假装才洗完,擦着头发走出来。他脸上是小心翼翼的神色,既想看颜谨,又不敢放开正眼望着,瞥一眼就立刻又移开视线。如果只是看外表,他确实如李兴梅所说的一样胆小。

“舅舅。”荀音喊他,喊完也不说话,就那样站着。

他怎么只是站着都让人觉得可怜呢?颜谨不禁想,难道是血缘在血管里作祟?他犹豫了半晌后,还是决定帮帮这个小孩,毕竟这件事对他不过是顺手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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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音很乖,不吵也不闹,小小一只也不怎么占地方,可是颜谨还是深刻感受到私人领地被他人侵入的不适。比如早上起床后,会在餐厅遇到缩在椅子上背书的荀音;应酬回家,醉醺醺一扯领结想躺在沙发上时,也会遇到缩在沙发角的荀音。鞋架上多了小号的运动鞋,冰箱里多了荀音冻起来的牛奶,荀音总爱把小猫带进卧室又忘了放出来,时不时就要听猫咪愤怒挠门,还有车后座上已经不止一次发现冒失的小朋友落下的书本。

好在这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颜谨仅仅是不习惯,但并非不能接受。

“住得还习惯吗?”罕见的,二人今天共坐在餐桌前吃晚餐,自从荀音来这后,他们除了早上一同出门外,相处时间并不多,作息总是岔开。荀音一般在学校吃了食堂还得自习,颜谨有没完没了的应酬邀约,能像这下坐下吃饭的时间确实不多。

“都很好,谢谢舅舅。”荀音还是和才来时差不多,缩头缩脑,不敢直视别人眼睛说话。颜谨身边的人大多自信大方,就算是内敛的人,处于礼貌也会正视着他,荀音这种类型是很稀有的。颜谨想着,是不是该纠正一下荀音的小缺点,怎么说自己也是在帮忙看护着小外甥,应该适时教育他一些道理。

“说话的时候……”

颜谨清楚看到荀音的肩膀抖了一下,显然是被自己开口吓到了。他惴惴不安捏紧筷子,筷子尖戳在碗里一动不敢动。好吧,现在谈什么礼仪不太合适,颜谨收回话头,转而给荀音夹了一块排骨。

“喜欢吃红烧排骨吗?”

“喜欢。”

“那茄夹呢?”

“也喜欢。”

“有没有讨厌的菜。”

荀音摇摇头:“都喜欢。”

可荀音明明一次都没有碰过芦笋。颜谨不禁开始反思是哪里还没做到位,荀音都住了快大半个月,还如此放不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这倒是很有可能,虽然是荀音自己找上门的,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和不怎么熟的舅舅住在一个屋檐下,多少是会不自在。颜谨思索了一下,自己之后可能会时不时出差在外,不能送荀音去上学,况且家和学校来回跑也麻烦,荀音又不愿意住校,干脆在学校旁边给他买套房子,让他自己住好了。

颜谨对这个安排很满意,结果开口问荀音,他立刻抬起脑袋用一种震惊、难过、疑惑、可怜巴巴的眼神望过来。这下看见正脸了,不过那表情快要哭了。

“不是要赶你,是想着你住学校旁边更方便。”颜谨连忙解释。

“现在也方便。”荀音小声说。

“不只是上下学,你自己住也会更舒心自由一些。”

“哦……我知道了。”荀音还是觉得颜谨是在赶自己,但他没资格死赖在这,舅舅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是最好的。况且舅舅也没有让他露宿街头,不过是搬家换床睡罢了。

吃了晚饭,荀音就跑到屋子里闷头收拾衣服,即使只是半个月,颜谨给他买的衣服也塞满了衣柜。荀音红着脸只收拾了一半,幻想着以后有机会还能回这里住。他正收拾得满头大汗时,颜谨来敲门,一进来看到荀音行李都打包好了,震惊得半晌没说话,看来荀音真的很迫不及待。

“怎么不叫我帮你。”

“已经收好了,不用了。谢谢舅舅。”

“不用这么客气。”颜谨挥挥手,走到荀音的行李边查看,基本都是衣服,衣服表面还塞着书本:“鞋也拿几双吧,和同学一起运动应该需要经常换鞋。”

“我不和他们一起。”

“怎么呢?”颜谨疑惑扭头:“他们孤立你了吗?有人欺负你?”

“我没和他们玩。他们都互相认识的。”

“是我没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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