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自家同门惨不忍睹,有人朝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越秋河挥剑破口大骂:“越秋河我cao|你祖宗, 你不得好死!”“嗯, 这个问题,你只有下地狱看能否分给你一个机会, 呵呵。”花无谢抬指间数铠甲霍然齐身扛住噬魂紫剑。他抽身飘然而下,妖魅的桃花眼染上戾气, 冷如锋刃, 周身散发出的邪魔气息, 使其攻上来的人无法伤他分毫。他抬起双臂, 手腕翻转间暴击而出, 瞬间炸裂爆开电光火石,残肢碎石四溅而开。吓得旁人瑟瑟发抖,不敢靠近。方才讲话之人身强体魄,见越秋河迎面走来,一双锁人魂魄的眼眸逼近,刹时豪气尽丧,望而畏惧,脚下颤抖节节后退,剑柄在他手中握紧又抖动,齿间发出声响。“猜你想cao的不是我祖宗,是越秋河吧。”他妖魅的冷眸覆上积霜,凝视对方容貌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邪恶,冷“哼”一声:“你也配!”只是手指隔空朝他脖颈处滑过,对方未及反应,一道魔气闪过,只听得“咯咚”头颅坠地,碗口大的血肉处血涌如喷,而强壮的男子胯|下流淌着液体。待花无谢走过,身后方传来一声“砰”响,他嘴角轻蔑一笑而过。欲想带着林素逃离的徐长安,见花无谢灵力突然大增,动作顿了须臾,续而问:“他们皆葬于此,你做天下之主又有何意?”他踢了脚跟前的碎石,将越秋河的动作模仿乱真,“将他们葬于此处的是越秋河,与我何干?天下舍其谁不成天下,我要的是天下,至于有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挟持他让我扮成他的模样,与洛夜白达成共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若再不放他,得偿所愿也会横生意外,那便是一场宏伟壮观的泡影。”徐长安的病容隐匿在何夕良的面孔下,他言说挑衅。松开半醒半沉的林素,誓死锋利的眼眸与他对持,涉及何夕良他的病容瞬间燃烧成墙,一只蚊虫蚂蚁也将它燃尽,休想越过,他拼死也要守住人间那一缕烟火。在徐长安眼眸中,看到孤注一掷,花无谢溢出的阴鸷渐渐化成玩艳魅色,又言语温和:“痴儿。不知他日你会不会后悔如此钟情于何夕良,毕竟”“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林素就快要死尽,徐长安痛到不能自已都掩藏在冷厉的面色下,眼前即是昏天暗地的血洗,耳畔也是人心欲念的杀伐。鬼哭狼嚎间仿佛独剩自己,提及何夕良,方才清醒,他与这不公道的尘世还有一线牵连。“他们很快便回来,你不欣赏一番?想必林素还有话要与他讲。”一道寒光挟风而来,花无谢微微抬首,两指骤然夹住突如其来刺杀的利剑。“砰!”他指节用力,宝剑一分为二,哐啷砸地。
来人是名年轻弟子,也算是有胆自投罗网,全力一击却轻易被折,他瞳孔睁大,被花无谢反手掐颈,又随手扔物一般,年轻弟子陡然飞出,瞬间撞破缭绕黑气阻隔,砸在魔剑剑身,五脏六腑肝胆俱裂,张口的齿间血涌如注,坠地后转瞬毙命。血腥残忍在身侧接连不断,徐长安冷若冰霜,视若无睹:“肮脏世人不如我,有何可欣赏!我回去要人。”“你且慢,他醒来自会寻来,莫非你打算逃避一辈子?说不清你这一留,便瞧见你心中哥哥对你有几分真。”花无谢狡猾一笑。看着林素的身体已经腐蚀到膝头,血水淌了一地,她痛到晕阙又醒来,醒来再备受煎熬,掉那一口气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可是,徐长安不想她死,他们母子间的烂命在深渊里,彼此搅拌熟透,无需掩饰血淋淋的自我。尽管猜测他别有用心,徐长安仍幻想他的哥哥出现——和煦如风,眼眸尽数温情含笑而来,只为与他执手。钳制魔剑的铁链断裂后,溢出的魔气越渐浓郁,噬魂紫剑破开无头铠甲,横压蠢蠢欲动的魔剑。“良仁君,越秋河就在你身边,你如何还不动手?”惊绝谷谷主在对战无头铠甲时,发现不对劲,性情乖张的他朝徐长安大喊。“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圣尊,越秋河入魔了,今日势必将他除掉,方免去魔剑出世天下大乱!”有人带头,叶家少主紧跟着匡扶正义叫喊过来。经此喊声,打得乌烟瘴气的门派世家都朝这边瞧过来,徐长安冷冷与花无谢对视,听他低语:“救不了林素,保你的命本王还是做得到。”徐长安忽地嘴角一牵,心中有数又敷衍的给了花无谢一掌,花无谢随即凌空而上,立于魔剑一丈之处。他居高临下豪言放肆:“今日,我越秋河必挟魔剑令天下,尔等皆乃鼠辈,不过尔尔!”他抬起双臂欲助魔剑挣脱束缚,惊慌众人。无头铠甲染了魔气,又被花无谢以血cao纵,纵使被劈成几块碎片,下一刻便恢复如初对人蛮横残暴,此刻,即便贪生怕死也无法逃命,更妄想企图制止他驭魔之势。天间雷鸣已如咆哮,天雷猛砸,没有半分遏止之势。此刻,花无谢算上时辰差不多了,但见他温和一笑,闪现一道光芒,他消失了,洛夜白与越秋河同时现身在消失的原地。“洛夜白”越秋河眼见无数无头铠甲,将琉璃剑宗的剑冢糟蹋蓬乱,炉鼎四翻颠倒,魔剑的嗡鸣声混在雷电之中,他气得粗气难压,手指颤抖,抵在他脖颈上的匕首,压出了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