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相求,夫君都不愿意,儿媳也没了办法。”庞氏笑着拍了拍瑛瑛的手背,只道:“我的儿,你哪里斗的过那个闷葫芦。母亲只问你一句,此番赶赴江南多有险难,你可是真心愿意陪怀哥儿一同前去。”庞氏的目光如锋芒毕露的刀锯,望向瑛瑛眼底时卷起几分审视的旋风。瑛瑛只愣了一息,便恭声答道:“回母亲的话,儿媳虽愚笨,却也明白女子出嫁后便要以夫为天的道理,夫君去哪儿,儿媳便愿意与他同去。”庞氏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了几分:“你放心吧,我总有法子让怀哥儿点了头才是。”今日对薛怀来说也是个极为难忘的日子。他在翰林院当差两年,头一次在寮间里当值时犯起了马虎眼,卷宗抄错了一行,这一页便都无法征用。院正刘方正巧撞见这一幕,便笑着对薛怀说:“日日上值五个时辰,你恨不得连口水都不喝,便是铁打的人也有疏漏的时候,你也别太严以律己了。”薛怀被他苦劝一番,这才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治水古籍翻阅了起来。刘方苦笑道:“你这人,连休息的时候都要查阅古籍吗?就因为你这号人物,外头的人可都在说我们翰林院苛待文官呢。”薛怀被他的目光盯着如芒在背,实在没了法子,这才寻了本游记出来略看了几页。那刘方离去之后,薛怀索性把游记和古籍都搁在了一旁,因今日心绪格外难安,他索性将昨日睡前便想好的“新约法三章”写了出来。这头一条从“不圆房”改成了“不干涉彼此的私事”,例如薛怀要去江南办差,瑛瑛就该安安稳稳地待在京城才是。 大婚第三十八日下值回府之后,庞氏身边的朱嬷嬷便候在了影壁旁,遥遥地瞧见了长身玉立而来的薛怀,便笑着道:“世子爷终于回来了,太太在霁云院等着您呢。”这两日薛怀有意躲着庞氏,只生怕她会些迫着薛怀把瑛瑛带去江南。只是今日朱嬷嬷选择在影壁处守株待兔,他实在没了推脱的余地。片刻后,薛怀迈进霁云院的正屋,一进屋便瞧见了坐在上首紫檀木扶手椅里的庞氏,瑛瑛与庞世薇一左一右地侍立在她身旁。三人正在和颜悦色地说笑。薛怀的出现打断了这般和谐的氛围,庞世薇率先垂下了杏眸,不等庞氏发话便以身子不适为理由匆匆离开了正屋。瑛瑛见状也是无奈一笑,私心里觉得这位表妹直率的行径里透着几分别扭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