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语调,语气笑里带着点哀伤。
丁宛心终於看清楚他的样子,凌乱的黑发,满脸胡渣,一身的疲惫,像是刚从哪里逃出来的。这几日天气渐凉,他还穿着那天的短袖t恤,手臂上的伤已经妥善包紮,一点点暗红se的血渍透出来印在纱布上。
「我对不起你,我道歉。那件事,後来、後来……」
她深深鞠躬,抬起头,深x1一口气,看着他蹲下去,抱着头,很累的样子。虫唧声寥寥,冰凉的空气在鼻尖萦绕,她彷佛看到那个躲在遮雨棚的男孩,正脆弱地蜷曲着自己的身t。「可以了吗?扯平了吗?你可以不要这样讨厌我了吗……」他喃喃道,声音很小,这里太安静,说什麽都听得到。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鼓起勇气说:「有件事我还是要说,我不可能喜欢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她冷漠看着蹲在地上双眼通红的傅趋光,「你保护我,我感激你,如果能正常相处,我们可以是朋友,但我不ai你。」他从臂弯里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满布哀伤。
她不再看他,转身走回屋子里。
丁宛心回房间,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很後悔当初为了接近厉招yan而说谎,如果当初没扯谎,傅趋光就不会发现她的秘密,就不会拿东西诱惑她更不会威胁她。那他们之间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清。
一切都是因为谎言开始的。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不可能自己跑去跟厉招yan坦白,只希望傅趋光能放过她,然後她一定会、一定会想办法慢慢矫正这件事,让它回归到正常的道路上。
隔日是星期五,丁宛心在打扫时间在走廊拍打着板擦,看到相隔好几班的李思芹正在隔了几班的距离和一群nv孩子说话,其中还有几个是他们班上的同学。
她突然直觉,觉得不妙。李思芹昨天的举止怪异,今天又和她班上的人窃窃私语,难道是在讨论她?要挖她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不管做什麽事总是要想到她,没办法专心。数学课堂上,她盯着和李思芹交谈过的同学,回想着自己和她曾经有过哪些交集,她知道她些什麽事?担心着自己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她。
越想越不安。前几天周考的考卷发下来,成绩很不理想,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专心算数学习题,全都把时间花在和傅趋光周旋,起码有两个单元的进度落了下来。她懊恼地用手掌撑着头,打开数学课本,焦躁不安。
从现在开始,她一定要认真念书!把之前落下的进度补回来!
放学的时候,她没有在那家杂货铺见到傅趋光。一路上也不再有傅趋光甚至他那票朋友游荡的身影。
父亲今天下班没有回来。母亲又命她去找。她很抗拒,很怕在那里遇到他。在母亲一声令下她还是得去,还交代她看到傅趋光脾气要好一点,不要老对人家摆臭脸。
她举步维艰到了那场子,远远看过去,没有看到傅趋光。她原以为守门的那些人看到她可能会很生气,或者想寻仇,也没有。
他们看起来什麽也不知道,照常放她进去。她怯弱催促父亲。他挥了挥手,赶她回家。丁宛心拉了拉他的袖子,却被大手一推,倒退了几步。
眼睁睁看着他把口袋里的钱交出去,只能弱弱奉上一句话:「妈叫你立刻回家,不然她要把内锁锁起来了。」
父亲恍若未闻。
丁宛心自己一个人出来,走在柏油小道上,把自己的外套拉链拉到最高位置,手搋在口袋里,想的是,傅趋光好像真的消失了。
隔日,她在家里就换上之前傅趋光买给她的洋装还搭了件崭新的外套,出了房间,母亲立刻打量着她这一身。
「这衣服哪来的?」
「之前傅趋光送的。」反正她母亲这麽喜欢傅趋光,也收了傅趋光的东西,现在说出这些衣服的来历,应该没关系了吧!心里感叹自己难得说了一回实话。
母亲果然看了看没说什麽。
「我约了傅趋光,傍晚之前就回来,可以吗?」原来傅趋光三个字这麽好用,她发觉。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母亲脸上有点不高兴,她又一天到晚跑出去,不过想到是跟傅趋光,还是允许了。
这是她第一次穿着这些昂贵的衣服抬头挺x从家里走出去……
到了厉招yan家,她按照他的指示按门铃。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妇nv,替她开门。
她客气地对她点头打招呼。那人面无表情,不着痕迹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之後,就转头走在她前面,领她进去。
她一进客厅,就看到迎接她的厉招yan。他让那个中年妇nv先离开之後,迫不及待地牵起丁宛心的手,紧紧收在自己的大手里。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热情地在她唇上一吻。那个吻渐渐加深,她的嘴唇sh濡。他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让她不只脸发烫,浑身都热了起来,流了不少汗。厉招yan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招架不住,没想到他这麽擅长接吻,她还以为他们都很青涩。
她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