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b如,管事口中的那个“裘卫大人”又是谁?
沈朝颜思忖着,抬头看向顶头上那个面目可怖的木像。
屋里的烛火忽然闪了闪,木像的脸有一侧暗了下去,似是那边的灯油烧完了。
然而下一刻,一边的窗扇传来一记极弱的轻拍,“噗”的一声,像木框打在了r0u上。
沈朝颜心中一凛,回身看去,只觉罡风擦过耳畔,随後眼前一黑,整个房间的烛火在这时竟一齐灭了。
隐约之中,有什麽极具压迫感的东西从身後b近,沈朝颜一怔,赶紧从怀中0出一截火烛筒打燃。
“呲啦——”
火光窜起,周遭亮起来。
不等沈朝颜看清,一个黑影飞快闪过,紧接着“咚”的一声,一gu顿痛从手腕传来,沈朝颜惊诧之下松了手。
火烛筒掉落,一瞬熄灭。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黑暗。
沈朝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分明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应该是他打掉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难道冤家路窄,那晚上的黑衣人,今天也来了麽?
沈朝颜思忖着,双手在地上0索,却怎麽都找不到那截被打飞的火烛筒。
夜风夹着月se,从那扇半开的海棠纹花窗溜了进来,把屋里的白缦和经幡拨得簌簌旋动,木像的影子照在上面,重叠参差,像无数蛰伏在暗中的鬼影。
心里无端就起了一丝悚然——敌强我弱、形势不明,当下的情景,自然是不宜纠缠、以退为进。
沈朝颜抿抿唇,0出怀里的打火器。
“嚓!”
火光再度亮起。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将手里的打火器朝前方一扔。而自己却朝着反方向快速退出几步。
“砰!”
一声闷响,身後传来结实坚y的触感,却不是算计好了的窗棂。
有人看穿了她的声东击西,赶在她得手之前截断了她的退路。
而她现在,竟是直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唔……”
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花,沈朝颜哼了一声,紧接着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制在身前,动弹不得。
沈朝颜赶紧去拔腰间的匕首。
可对方就像是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在她的手触到匕首的那一刻,就jg准地掐住了她的腕子。
而後稍微一个使力——
“哐啷!”
匕首落地,划在石板地上响声尖锐。
那声音传入耳中,沈朝颜只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一阵轻缓的呼x1靠近,最终停在耳鬓。
那人的下颌轻轻贴在她的额角,缓了几息才淡淡开口道:
“别动。”
浑厚沉郁的声音擦过耳廓,像是从x腹深处发出。
沈朝颜虽是郡主,但私下没少跟着霍小将军当街溜子,故而也知道世上有所谓口技这麽个东西。
他们不仅会模仿人声,还有各种飞禽走兽,声音惟妙惟肖,几乎分不出真假。
很显然,这人便是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声音。
上一次能从陈府的包围里逃脱,且连声音都进行了伪装,沈朝颜推断,这人绝不会跟她一样,只是个横cha一脚的“门外汉”。
就这麽思忖的片刻,那人的指就搭上了她腕间的动脉,冰凉的手指下压,只要再探入一分,就会要了她的命。
“来这里找什麽?”身後响起那人平静的声音。
沈朝颜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她乾脆由着当下的这gu惊慌,胡乱道:“回、回英雄的话,小的平时就常做些偏门生意。最近看这高门大宅的新丧,想大家忙着丧礼,应该好下手,所以、所以……财迷了心窍。”
身後的人哂了一声,似乎并不信她所说,只问,“那上次呢?也来偷东西?”
沈朝颜一顿,脑子转得飞快,“上次是来踩点的,大概逛了下哪些院子好下手,今天唔……”
叩住她手腕的两指豁然收紧,往里再进了半寸,沈朝颜呼x1一紧,顿时只觉头晕眼花。
那人的身t再度朝他b近了几分,贴上她的後背,紧绷的身t透过布料,感受到身後那具火热的男躯。
姿势很旖旎,但氛围却很凶险。
好在那人只是短暂地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很快又放开了沈朝颜的腕脉。
“那我换种问法,”那人慢条斯理地说,长指沿她的手掌缓慢向上,在她断掉指甲的那只无名指上抚了抚。
冰凉的指尖一顿,又是一声了然的轻哂。
沈朝颜下意识想缩手,却被他强势地捉了回去,“两次来陈府,都找了些什麽东西?”
那人语气笃定,似乎完全不信沈朝颜方才的说法。
几息犹豫,那只擒住她的大手豁然收紧,月光下,她看见一段银白se的刀刃闪过。
沈朝颜吓得几乎要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