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靠近沈府一侧翻墙进去,正面就撞上了火急火燎的有金。
“郡主!”
火光中,她带着沈府一乾亲卫,几乎喜极而泣。
看样子似乎是准备破门而出,往安兴坊的方向去。
有金看见沈朝颜,立即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方才听见安兴坊那边有动静,奴婢还担心是郡主你唔!唔唔……”
心头一凛,沈朝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有金的嘴,连拖带拽地给人扯回了沈府,直到进了寝屋才给她放开。
有金不知所措地眨巴着泪眼,小心翼翼地给沈朝颜递去一盏茶。
沈朝颜瞪了她一眼,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有金又笑嘻嘻地凑过来,“郡主……”
她小小声地问,带着些明显的讨好,“怎麽样呀?寻到想找的东西了麽?”
沈朝颜没说什麽,从怀里0出那包着香灰的布片扔给有金道:“找人查一查里面的灰烬是什麽。”
一顿,又补充,“还有,记得打听今晚那个夜闯陈府的男人是谁。”
“啊?”有金捧着小布包,听得瞪大了眼睛,“今夜还有别人去了陈府?”
沈朝颜“嗯”了一声,y着脸往罗汉榻上坐下了。
她r0u着依旧胀痛的x口,若有所思道:“对方不是陈府的人。深夜独闯,不是凶手想毁灭证据,就是想借陈尚书一案暗动什麽手脚。所以无论是哪种情况,都绝不能姑息,知道了麽?”
“嗯嗯!”有金重重地点头,目光却落在沈朝颜握着茶盏的手上。
“郡主,”她怔了怔,指着青瓷盏上那只粉白的柔荑疑惑道:“您的指甲……是不是断了?”
房间里倏然安静下来。
沈朝颜搁下手里的茶盏,讷讷地屈指看去。
不说有金,整个沣京怕是都无人不知,昭平郡主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一双手。
而这双手上,她最ai护的便是这十只粉如樱瓣的指甲。每日都要滋润保养不说,平日里更是谁都不许碰,就连时常含糊的有金伺候她时,都是格外小心地对待。
可如今,沈朝颜如此宝贝的指甲,就这麽……
断了。
“喀!”
茶盏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沈朝颜恼火,暗道这一次还真是……
赔了夫人又折兵。
“找到那歹人!”她语气沉冷,不容置喙,“本郡主要剁了他的手!”
次日,沈朝颜一早便差有金去打听昨夜陈府抓到的那个黑衣人。
但出乎意料的,有金却告诉她,那人在那样的重重包围下,竟然也逃走了。
沈朝颜听得一脸震惊,缓和了一会儿,决定驱车去趟陈府,借皇帝探慰的由头,再问一问昨天来不及打探的消息。
马车行过午後熙攘的街道,在陈府门口停下。
沈朝颜堪堪从睡梦中醒来,面前的车帘甫一撩开,一个挺拔的男子身影就闯入眼帘——
背脊笔直、眉目冷肃,将一身鸦青se便袍都穿出了几分威压感。
沈朝颜眉心一跳,那gu被人腾空抱起的失重感b得她心跳微滞,目光落在那人因拽紧缰绳而青筋凸起的手背上,耳根便泛起一gure1a。
其实那日过後,她本打算寻个由头,找一找谢景熙的不痛快。
b如……大庭广众之下搂抱郡主,实乃轻薄什麽的。
而李冕听了,却一脸疑惑地问她,“你们不是都拜过堂了麽?丈夫抱妻子,怎麽能算轻薄?”
这是个好问题。
沈朝颜无言以对。
可她向来不是什麽好相与的,明里找茬儿不行,暗里为难一把这种事,她一直都是轻车熟路。
许是听见声响,谢景熙回头,树荫与斑驳之中,两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沈朝颜自是不会怯场,趾高气昂的态度拿出来,走下车辇的时候,还故意放慢了脚步。
“臣参见郡主。”
清冷寡淡的声音,礼貌却疏离,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在他身後的裴真吊儿郎当,一句参见说得极为勉强。
两相对b之下,更显得谢景熙君子端雅,大约只有沈朝颜会觉得他道貌岸然。
可挑衅的意义在於让对方难受,而现下他这麽一副安之如怡、又公事公办的态度,只让沈朝颜更加憋屈。
於是她故意“啊”了一声,那声音幸灾乐祸,怎麽听都有种无理取闹的意思。
裴真脸都绿了,却被谢景熙给拽住了。
“臣参见郡主。”
一模一样的回答,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谢景熙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出,她方才的有意刁难。
x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了,沈朝颜一哽,连脸上的笑都僵了两分。
无趣!古板!迂腐!
心里这麽腹诽,沈朝颜反而被激起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