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耳梢红透。嗓音被烧的嘶哑。
但仅是短暂几秒,很快就恢复了。
朦胧的月色下,沈青恩身姿笔挺的迎风站着,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
他眼睫垂落,冷眸下的目光涣散,睫羽轻扇时余光总能瞥见司焕,眼尾的红圈渐渐淡下。
好一会,司焕将楚承从坍塌的废楼里拖拽出来,粗鲁的动作看起来报复性十足。
拖拽的动作下,手臂肌肉线条绷紧着,强悍健硕的身形让人心惊的同时又有些生理上的畏惧。
司焕只手随意的拽着楚承的胳膊,吊儿郎当的,姿势比拎垃圾还随意。
但他将手伸向沈青恩时,优雅温柔。
“老婆,我带你回家。”
司焕邪魅的凤眸中折射出柔和的眸光。
沈青恩侧身站在风口,皮质长款风衣被吹的大敞,挺括的领带埋在黑色马甲中,面色清冷淡漠。
司焕:“老婆,不出意外的话,执行署的人现在都被炸伤了,车辆损毁,没有任何的交通方式哦~”
沈青恩抿着唇,睫羽扫在眼睑上。
司焕的话在他的耳中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他眸色骤寒。
没有eniga愿意趋于人下,兽性激发的领主意识是趋于本能,深入骨髓的。
司焕顿了好几秒,神色略有为难,“老婆,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当坐骑骑吧?”
沈青恩:……
司焕:“老婆,能不能换一天骑?我这拉着人,看起来像是3人py……”
他抬手发誓,“我保证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想骑就骑!想多久就多久!”
沈青恩:……
司焕拖着楚承走到沈青恩面前,他只手扣住的沈青恩的手指,刚刚搬过重石,掌心的老茧擦过沈青恩的指腹,略显粗糙。
司焕抬起沈青恩的腕骨,用利齿咬开布条,为他松绑。
司焕搂紧沈青恩的腰,将人往怀中嵌了嵌。
下一刻,五米双翅从司焕后背生出,掠向苍穹。
别害怕,我会永远尊重你
寸山。
司焕将楚承丢给仆人后,单臂揽着沈青恩的肩膀,将人嵌进臂弯中的力度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重。
他的理智似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即将崩裂。
而促使他被怒火吞噬的,是夜空下他搂着沈青恩腰时,沈青恩对他说的话。
“司焕,我憎恨每一个人的蓄意接近,厌恶所有的复杂的关系,对我来说,孤独比风险让我更有安全感。”
“深海的巨浪永远不会因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掀起,没人能走近我,包括你。”
潮涌的浪花呛入肺里,将空气攫取干净,蔓延至心头的窒息感,司焕呼吸粗重几分。
他捏着沈青恩肩膀的指节用力到打颤。
沈青恩感受到了肩膀上巨大且沉重的压力,但他阖着牙关,闷声不发。
直到进入房间时,司焕兽性大发,强制的占有欲下他将人翻身摁在门上,他将脑袋闷在沈青恩的肩颈上,温热的吐息扑洒而来。
他细嗅着从沈青恩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海洋味,在信息素的安抚下,他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
但脑海中的弦仍紧绷着,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断,连司焕自己都不知道。
“先聊正事。”
沈青恩眉头紧蹙。
司焕支起身体,只将人禁锢在怀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沈青恩适时翻回身,后背靠在门上。
“药剂我会让陈严去查,物种产生变异会衍生至亚物种,在数代后才能得到明显的改变体现。”
司焕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凤眸中幽暗一片,罕见正经。
“物种是多样性的,并且是一个持续变异的过程,需要漫长的时间得以体现,绝对不可能通过单支药剂就改变所有物种的血脉基因。”
这是违背生物学的。
很明显是药剂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推手正在推动这一切。
其目的不得而知,但很显然主谋一定有巨大的野心,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eniga、一个国家……
——黎明的曙光终会拨开云层,濒死的圣人将于深渊重生,全球的权势高位将重新洗牌!
这是初哥临死前无声的信仰。
“濒死的圣人”大概就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青州市只是一隅之地。”
沈青恩说。
“还有别的正事吗?”
司焕并不想再绕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他双指扣住沈青恩的下颚,眸光幽冷,眼底如藏深潭,深不见底。
司焕向来没正行,面对沈青恩的冷漠,他偶尔会挑逗,偶尔撒娇。
在意识到沈青恩真的生气时,他总是会连哄带骗着贴近他。
上次沈青恩提出离婚时,司焕慌乱一瞬后就幽默的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