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将先前自己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全部告知给宁芙。
最后不忘殷诚叮嘱一句,“殿下心思单纯,极易受坏人蒙骗,此事幸亏发现及时,不然若真到了检验驯奴成果的日子,那越奴听从南越公主的吩咐,先假意恭顺,临众时再起忤逆,那样的话,不仅公主殿下会颜面扫地,就连大醴的国威恐怕也会尽受践踏。”
这样的卑鄙手段,依南越公主的性子,自然做得出来。
宁芙沉面定了定神,相信自己的侍女不会说谎,可阿烬同样也值得她信任,尤其他曾当自己的面亲口允诺,今生只认她一人为主。
她不信那些只是哄骗她亲热的风流语。
宁芙把秋葵扶起,将手抚在她肩膀上,认真问道:“你确定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阿烬方才向南越公主认主,要听她命令行事。”
“这……”
秋葵顿住口,仔细回想了下才吞吞吐吐地出声,“奴婢只听得前言,便立刻着急来向殿下回禀,至于后面……并未听得真切。”
宁芙不自觉松了口气,松了松指上的力道,将侍女放开。
“既不曾,怎可轻易便下定论。”
秋葵愣住,原以为自己听得那些对话,传复过来已经可叫公主对其戒备忌惮,却不想公主对那奴已这般信任,凭着单一言语,并不足叫她内心生起防范。
她心忧又言:“可奴婢走时,那南越公主正垂落下手,大概是依他们本国的礼节,她竟要那越奴……去伏首吻她手指。”
“你说什么?”
原本情绪并不见起伏的宁芙,听得此话,却是一瞬拧紧眉头。
她确认一般,叫秋葵再说一遍。
秋葵还是第一次见公主这般明显生恼的模样,于是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方才诚言起到了点醒作用。
于是赶紧依言重复了遍,最后又不忍多一句嘴,忿忿提醒。
“公主莫要动怒,否则当真是中了他们的无耻圈套了!”
宁芙却拂开她手,当下是片刻也在坐等不下去,于是提起裙,直接奔达前厅。
……
等她赶至,不想人已全部散去,院中归寂,不复嘈杂,更不见南越公主的身影。
如此,虽是避就了与南越公主的直面冲突,却叫她内心憋闷着一口气,实觉闷堵不畅。
她步速渐缓,沿着庑廊一直走至水榭,就见榭亭中只剩阿烬和柏青两人还在。
阿烬背立着身,目光落在一泓湖水之上,而柏青在其后,似与他言语说着什么。
见她来,后者立刻噤了声,神色更明显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韩烬很快察觉身后动静,回头,表情未有异动。
“怎么过来了?”他主动朝宁芙走过去。
宁芙抿抿唇,看了柏青一眼,欲言又止。
柏青立刻会意,看向韩烬,得允后赶紧识相退下。
于是此处,当下只余他们两人面面相对。
宁芙率先开口,语气显得有些闷闷:“她人呢?”
“说了把事情交给我,不会叫她真的扰到你。”
宁芙看着他,目光一动不动,“南越公主行事素来傲慢,又一向对人不依不饶,她能这样轻易得便走了,莫不是你私底允给了她什么条件?”
韩烬确实没听过小公主含讽着说话,素日里听她软着嗓子喃喃出声,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撒娇,眼下忽的变了口吻,他听着的确有些不习惯。
不用想也知,有些话定是传进她耳朵里了。
“殿下生恼了?”他上前两步,站到了宁芙面前。
宁芙看他神色平静,一如往日般无波,不由揪心更甚。
她探究不明,不知他这般模样,是否是破罐破摔,打算认下此罪。
“你先回答我的问话。”她坚持。
韩烬看了眼左右,似有顾虑,而后伸手上前不轻不重捏了下她的手腕,小声附耳道:“有话别在这说,跟我过来。”
言语时,他气息尽数撩在她耳廓边缘,宁芙瞬间屏气,下意识将背脊绷紧,敏感程度一如昨夜被他抱在怀中吮嘬耳垂时,直连脚趾都发麻到颤悸。
她挣不掉他。
最后半推半就着,只好随他进了一间附近的偏僻厢房。
待房门关紧,她哼声将手腕从他掌心内抽离,语气更算不得好,“你先说你答应了她什么?”
“殿下认为是什么?”
韩烬定眸在她脸上,知小公主脾气正闹在劲头,便并不着急立刻作解。
他进一步上前,她却抗拒明显,他不过只迈了一步,她却干脆向后连躲两步。
韩烬叹了口气,驻足不再动。
“我都知晓了。南越公主要你吻她的手指,听说这在你们南越,能得允吻公主手指是天大的恩赏,寻常人求之不得的机会,连她身边最得力的副手敕禹,闻言也只有眼红的份,倒是你不声不响,凭白就捡了个这样大的便宜。”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