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趣瞬间起来,顺着便说:“那什么当作鞍鞯呢?”
缰绳既有了,鞍鞯辔头之类,也该有类替才是。
闻言,韩烬嘴角轻扬,只摇叹小公主如此懵懂纯然,全然不知她与自己尝试玩的究竟是什么靡靡游戏。
很快收了笑,他佯装成耐心教导学生的好先生模样,态度亲和,又亲力亲为地帮她褪外衫,拿在手里收叠好,欲往她后腰上垫,“这样作鞍鞯,如何?”
缰绳可以,但这个不太像……
宁芙迟钝地摇摇头,有些不满地醉意哼声,“白驹上的坐垫比这要厚实多了,根本不像。”
“那要如何?”
等待会儿两人颠起来的时候,状似驰马疾风不就好了?
韩烬心念的重头戏在后,没成想小公主竟这般严谨,还真一寸一毫地以真实骑马姿态去作比。
宁芙思寻开口:“不如再……再垫上一件,鞍鞯要厚一些,不然骑马时会硌。”
她随意脱口的话,却被韩烬一下抓住,他笑笑,意有所指地发难,“什么硌?”
宁芙抿抿唇,目光下意识往腹下扫过,觉出有些微妙不同之处。
可她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当下茫茫然言道,“是马鞍,马鞍硌人。”
骑马时若不将坐垫软柔铺好,定是要吃力难受的。
照如此来说,那硌人的自然是坐垫下的马鞍。
她话落,不想身下骤然迎荡起伏起,她惊得立刻抓牢手里自作的‘缰绳’,声颤颤地与他寻助,“阿烬,我,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这匹‘马’不同,异常桀骜难驯,公主需先御服它,马儿方能认主听命,不然……是停不下的。”
韩烬绷紧嗓音出声,最开始语调还尚显从容不急,可越到最后,越喑哑艰涩难出。
宁芙亦未好到哪里去,她被反复顶上又骤然落降,即便平日于草甸学骑,也没有当下这般伏荡剧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对烬哥哥的手段!不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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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怎么……不, 不听话。”
宁芙吃酒熏醉,又经这番起荡, 身子实在吃不消地直直拒推。
想勒马停, 却不知该如何去做,当即无措怯怯。
韩烬闻着她声,眸子暗如点漆, 面上显露出微微扭曲的奢靡之态。
他缓了口气,哑声开口。
“骑御时,该如何勒马减速, 殿下不是都学过了, 何需我再教?”
宁芙眼神滞了下,面色红红, “我, 我不知……”
“不知?”
他含义深深地笑,唇角勾着弧度,“左耳进, 右耳出, 看来公主真不是老师的好学生啊。”
宁芙虽蒙醉, 可好赖话还是能听得出,听言略微反应了下,她眉心稍凝蹙, 随即摇头否认说:“不是, 我是好学生的。”
她自幼勤学,常得先生赞许, 功课方面无论琴棋书画, 在众位姐妹之中都是样样拔尖, 就是一齐加上进宫伴读的各世家女, 她也是名列在前。
素来被夸习惯,宁芙端矜得受不了他对此言存质疑。
于是喃喃出声强调:“芙儿是好学生,一直都是的。”
韩烬挑眉,看着她当下一派发嗲娇态,压不住恶劣地想继续带她冲驰,重启一番跌宕。
“好学生?那殿下合该仔细回忆回忆,究竟要如何勒马?”
宁芙也犟,极力要做自我证明,她指尖捏紧缰绳正要回忆学骑过程,可骤然而来的冲击实在太过深刻,她整个人上起下落,将跌未跌,一颗心更是紧张高悬起,根本无法专心致志去思量清楚。
“还未想好吗?”他故意又问,嗓音夹带几分靡抑。
“……在想了。”
宁芙失措极了,她脑袋原本就沉重不清楚,思寻事情自要静下心来,慢慢吟量。
可眼下这般纵马颠簸,思绪被完全颠碎支零,她根本什么都想不通,满脑子糊乱如麻。
而且,裙摆衣玦不知何时仿佛也沾湿了酒,湿淋淋的,尤其纵马时,越纵酒浸范围越广,仿佛止不住似的。
到了现在这般,已经快成在上面误打上半杯茶水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