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呼了一声,下意识抓住缰绳,学着韩烬方才御马的姿态架势,可嘴上仍不肯示弱。
她姿态端持:“我……我没说要你来帮忙。”
“嗯,是我非要帮,公主如何罚我都可以。”
韩烬顺着小公主的脾气开口,说完便牵着马向前缓慢行走,他速度放得慢,有意叫宁芙与白驹彼此感受。
毕竟是活物为骑,很是讲究心灵通和。
“殿下别怕,白驹生性温良,若非受到刺激,通常是不会伤人的。”
宁芙听着他的话,试着放松身姿。
也许是方才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刺激,这会儿这样平缓地走,没过多久宁芙便觉得几分有些无趣。
于是想想后,便主动提议说:“可以稍快一些吗?”
韩烬点头,有他在旁,自出不了什么安全问题。
“那我只能松绳,叫马儿试着颠跑,我会在后面跟着,如此,殿下可害怕?”
宁芙现在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信赖他,“不是有你在呢吗?”
“好,我护着你。”
韩烬再次向她叮嘱了一遍,缰绳收放以及腿腹收力的关键步骤,宁芙很是聪慧,只要掌握要领,慢慢颠骑并不是问题。
只是马儿的速度自能很快超过人的速度,宁芙视野范围内渐渐没有了韩烬的影子,当下不由稍显慌张。
“阿烬,我看不到你了,你还在吗?”
她声音微透慌急,却又不得不目视前方保持姿态,更不敢动肩回头,失去御马的平衡。
话音刚落,她立刻便听后面传来吁吁的喘气声,明显是阿烬疾奔过来,一口气也未歇。
于是,她几乎一瞬安了心。
“在。芙儿不用回头,我一直都在,在你身后。”
韩烬迎风喊出这句话,却又因风声太大,生怕会落不进宁芙的耳。
当下又双手阔喉,眺目扬声:“有我,你可无畏一切。”
作者有话说:
坐等妹控兄长的修罗场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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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似也感知到了宁芙的紧张情绪, 当下不仅不慢下来,反而借势逞起了威风。
畜生就是畜生, 惯会欺软怕硬, 方才阿烬还在一旁,马驹便装得乖巧温顺,眼下只她一人战战兢兢坐于马背之上, 就立刻不遮掩地展示出野性难驯的一面。
宁芙吓得慌慌的,嗓音微颤地一直喊着阿烬的名字,可人就算跑得再快, 也赶不上四腿蹬蹄的马, 明显感觉到阿烬的声音渐远,宁芙安全感骤失, 就连收紧缰绳的指尖也跟着紧张发颤。
没有办法再依靠别人, 眼下白驹已从颠跑变成了腾奔,宁芙身姿更不受控制地前倾歪斜,千钧一发之际, 她不得不选择相信自己, 于是忍下心惊, 按照阿烬方才教的方法,手下用力收勒缰绳,腿腹同时试着放松。
不能给马儿传递紧张情绪, 更不能让它翻身逞势!
宁芙在马背上煎熬得只觉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脑袋里紧绷着的一根弦更片刻不敢放松,直至马蹄逐渐收速真的有了效果, 她这才沉沉喘息出了一口气。
这时回头, 已经看不到阿烬的身影, 刚才那一段路, 白驹疯了一样地奔前,将两人的距离亦拖拉得极远。
不过好在,眼下自己虽映目到了弩兵的监视范围内,但只她一人现身,倒是避免了一场应对二哥的危机。
宁芙扬唇笑笑,又如释重负地摇了摇头。
眼下褪去慌张,她实际内心颇有成就感,第一次自己纵马,虽不是自愿驰速奔疾,但好歹算是领略过一回微风撩面的新鲜感。
自有记忆以来,她便像是朵娇嫩花蕊,被小心翼翼养护在温房里,从来只沐浴阳光,未历经过一点风雨,可方才骤风喑哑地呼耳,叫她罕少体验到一次温室之外的世界。
以及,不被人过度保护的一分真实。
放松地吐了口气,宁芙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怕了,她踩实马镫准备下马,却未料骤然踩地会引起腿部痉挛。
她瞬间吃痛一呼,并不知骑马悬空久坐,下马时需先缓一缓力。
自己缺少经验,阿烬也未来得及向她教习这些。
这一疼实在有些难缓,尤其脚底更似针扎一样直觉钻磨,宁芙别的地方都可以试着坚强,却唯独很难忍痛,当即眼尾都洇洇地要掉眼泪。
可偏偏祸不单行,因草地灌丛茂密,一些较浅的洼坑叫人根本辨识不到,于是宁芙还未歪扭地迈出几步远,便险些一脚踩空,摔崴进泥坑里。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一股力量及时收拢,宁芙脚下一空,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打横抱起。
她惊魂未定,喘气难平息,后怕地紧紧回搂着对方的脖颈。
“芙儿,伤到哪里了?可是从马背上被甩下来?全怪我自负,自以为能护好你。”
闻听他急切匆慌的声音,宁芙眨眨眸,实在困疑极了。
明明方才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