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点小动作,瞒不过赵怀,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
“陆大哥,”百里子苓打断了他的话,“你也知道,我父兄都死在埋羊谷一战。当年那一战,我带着几百人杀进埋羊谷,是赵启派人来接应我的。那时候,周边不是没有驻军,但都怕萧宗元杀过来,没人敢来,也没人愿意来。就冲这个,我也该还他赵启的情。赵怀要是觉得我放了赵启就视同谋反,那我也认了。我百里子苓不欠任何人的情。”
“将军,就算赵怀现在不提这件事,但你放了赵启,始终是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钉子。赵启若是以后安分还好,但要是再起兵一次,满朝文武皆会认为你是南陈的罪人。”陆筝有点激动,这一激动还扯到了伤口。
“陆大哥,这些我都想过。但要我抓赵启回京,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送冯康回京,我想赵怀也明白我的意思。这件事,大家都不提,也就过去了。至于以后,以后谁又知道呢。”
陆筝叹了口气,这已是既定事实,着急也没用,已经无法挽救。
“将军,过往的也就罢了,但狼王绝对不能留在军营里。”陆筝又道。
“等兰阳出嫁之后,我便送他走。这两天,不合适。你早点歇着吧,我先走了。”
百里子苓刚起身,陆筝便问了一句:“将军,你要真舍不得他,他也真喜欢你,你就让他别做狼王了。”
百里子苓顿了一下,“陆大哥,我凭什么让人家放弃江山和王位。”
“那就等这些事过去了,你辞去官职,跟着他去吧。你俩这样,早晚得害死一个。”
百里子苓没有反驳。
从陆筝帐里出来,百里子苓抬头看着夜空。春日的夜晚,乍暖还寒。
空气中有野花香,而星星在夜空里眨眼睛。
百里子苓在军营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了胡果儿住的帐外。屋里还亮着灯,想着应该还没有睡,百里子苓咳嗽了一声,胡果儿便从里边出来。
“他睡了?”
“没有。刚刚还念叨着要去找国公爷,我劝了半天,就差没跟他动手了。”胡果儿一脸的无奈。
百里子苓吐了口气,“在外面看着,我跟他说几句话。”
胡果儿点点头。
百里子苓进了帐里,木苏和半倚在榻上,听到动静,也没抬头,就嚷嚷了一句:“你赶紧去给我请将军,她肯定没有睡。我告诉你,胡果儿,今晚我要见不到将军,我就……”
“就什么?”
百里子苓的声音响起,木苏和赶紧抬起头来。
“将军,你可来了。我都好想你。”
刚刚还一副不讲理、撒泼的模样,瞬间变小奶狗。
“你想整死我。”百里子苓冷冷地道。
“我木苏和要半点那种心思,我就不得好死。”木苏和赶紧从榻上下来,百里子苓怕他再扯开腰上的伤口出血,立马过去把人给按住。
“你给我躺着!”
“那将军陪我一起躺着。”木苏和拉了百里子苓的手,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将军,你就陪陪我嘛,你看我大老远来,还流了那么多血……”
“狼王厚爱,我百里子苓承受不起。我不管你来干什么,过两天,便给我滚回雪狼部去。乙辛和呼延煊都死了吗,居然没人拦着你?南颇呢,他也不拦你,任由你胡闹?”
百里子苓扒开他的手,但很快他又给抓住,紧紧靠在自己胸口。
“将军别担心,乙辛和呼延煊陪我一起来的,他们在镇子上。我知道,这两天兰阳公主的送亲队伍就要到五河口了,你的事情多,再加上萧宗元那个狗东西还赖在这里不走,我他娘的早晚让他把打你的几鞭子还回来。”
一说到这个,木苏和就气得牙痒痒。
“跟你比起来,萧宗元磊落多了。几鞭子而已,人家打在明面上,不像你,背地里下刀子,狼王确实比鹰王狠多了。”
百里子苓刺他,他也活该被刺。
“那你抽我几鞭子,我绝对不叫疼。现在就抽。”
这位祖宗,那是说风就是雨,起来就要找鞭子,百里子苓赶紧把人给揪回来,直接按到了榻上。
他顺势抱住了百里子苓。
“将军,你陪我睡吧?”
“放手!”百里子苓不敢太用力,怕再弄到他的伤口,但他自己倒跟没事一样,把人抱得紧紧地,就怕一松手,百里子苓就不见了。
“我不放。百里子苓,我不是吓你,你要敢跟别人成亲,我真的会发疯的。我要发疯了,就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一心守卫的南陈,还有你的家人……”
狼崽子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起来。
“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那些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样都行。但木苏和,我欠你吗?”
百里子苓叹了口气,也没冒火。
“我欠你!”他一个翻身,把百里子苓给压在身下,吻便落了下来。